他的手紧紧攥着听筒,手指关节都泛了白也浑然不知,他的双眼紧紧得看着前方,却始终找不到焦点。
顾深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跳得特别快,特别特别快,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心跳,这样炙热的,狂欢般的心跳。
顾深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将听筒放回底座上,可整个人却没有回过神来。方才那人在电话里的那句表白仍旧环绕着顾深,从他的耳朵里进进出出,将他整个人团团包围,于是顾深哪怕闭上了眼,满脑子都仍然是那句“爱死你了”。
顾深突然觉得热了起来,他扯开束缚的领口,双手穿进自己的发丝间,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他说“爱”?他竟然说“爱”?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字什么含义吗?
不,他一定知道。
可他明明知道却仍然说了出来,到底是何居心?
由那短短一个“爱”字引发出来的千百个疑问让顾深喘不上气来,但很奇怪,他竟觉得格外幸福,格外快乐。
这种喜悦是顾深从未体会过的,那不同于打了胜仗的喜,也不同于得到什么地盘的乐,那是简简单单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产生的愉悦,是贯穿身体发肤的,是刻骨铭心的。
一旁的霍萍生看着顾深挂了电话后来回踱步,又是扯衣领又是揉头发,那张脸红得跟个煮熟了的大虾一样,吓得他以为出了什么事,缩着脖子不敢招惹顾深。
霍萍生认识了顾深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种模样。
看上去好像特别高兴,就像是想要叫出声的那种,可霍萍生又觉得这世上能有事让他高兴的几率太低了,还是愤怒的可能性高一点。
霍萍生在一旁看了他好一会儿,看着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傻子一般来来回回得走,等到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霍萍生才敢开口。
“你……受什么刺激了?”
顾深随意得抓了抓头发,直起身子看向顾深,轻轻摇头。
“去一品香。”
霍萍生缩着脖子狐疑得看了他一眼,“白辞慕露出马脚了?”
顾深摇头。
霍萍生觉得更吓人了,“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一起去?刚刚你不是说要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