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越哭越厉害,顾深心慌得厉害,他紧紧攥着拳,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捧住他的脸一遍遍吻着他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我不碰你了,你不哭好不好?”
听着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声音,迟迟忍不住瘪着嘴看他,软软糯糯得叫了他一声,“顾深。”
兴许是方才哭过,迟迟这会儿说话的时候声音黏哒哒的,叫顾深的心跳得厉害。
顾深以往最是听不得旁人同自己这般说话,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是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一准要被他无视的。但说话的对象变成了迟迟,他便觉得怎样都好。
顾深微微抿唇,点头,“我在。”
迟迟吸了吸鼻子,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伸手摸着顾深胸口的伤,鼻头发酸,“这里……是怎么受的伤?”
顾深有些诧异,他想了想,答道,“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迟迟仰头看他,眼里泪光闪烁,“那这里呢。”迟迟说着,又轻轻抚摸着他肩胛的伤口。
“十八岁,躲在河里被敌方用尖刀刺伤的。”
“这里呢?”
“也是十八岁,训练的时候受伤的。”
“那……这里呢。”
“二十岁,在东北受的伤。”
迟迟跪坐在床上,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迟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太狼狈了,他害怕被顾深看到此刻动情的自己。
迟迟吸了吸鼻子,伸手将顾深推了过去,让他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