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方巾折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细细得打量着他,见他双颊通红,就连耳垂都红得厉害,顾霆喧的心禁不住有些酥麻。
“怎么了,还在吗。”
顾霆喧的声音十分轻柔,还带着些许同孩子说话时的妥协,让霍萍生有些恍惚。
他微微抬头看着顾霆喧,见他眉眼带笑,看着自己的眼神像看一个弟弟,他突然心痛起来。
霍萍生重新低下头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生您的气。”
听他这么说,顾霆喧便可以肯定他还在。
顾霆喧有些为难得抿了抿唇,好看的眉眼间透露了几分难色,“你不要,上次是我说话欠妥,让你不高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霆喧说着,顿了下,“我给你带了苏州的糕点,上次见你很爱吃。”
见顾霆喧弯下腰想要打开手里的皮箱,霍萍生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的眼里只有诧异和少许慌张,霍萍生没有在那双眼里看到任何歉意。
霍萍生知道,他从未觉得对自己亏欠,他也从来不明白自己为何,兴许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罢了,他永远也不会将自己当成男人来看待,更不会将自己当做可以喜欢的人来看待。
打从一开始见到他的那一天起,自己和他之间的身份便注定了。
霍萍生突然觉得心口疼痛难忍,他似是碰到了烙铁般,慌忙得松开顾霆喧,深深吸着气,片刻才缓过来。
见霍萍生脸色难看,顾霆喧忙丢下手里的皮箱要来替他号脉,却被霍萍生躲了开来。
顾霆喧心下担忧,手上便用了力,重新将那只手腕捉到手里,眉头紧蹙细细号着,“别动,我看看。”
霍萍生兀得不敢再动,只能老老实实任由他号脉。
顾霆喧细细探寻着脉象,察觉到他只是心律不齐才放下心来。
他松开霍萍生的手,神色却还是有些严肃,“往后你不要事事亲力亲为,我看你心律不齐,许是有些疲惫,待我回去给你开个方子,你每日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