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萍生六岁起便跟着顾深在军营生活,十岁起开始正儿八经跟着顾深练武,跟随顾深行军打仗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在顾深的指挥下调兵遣将,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独当一面。
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于霍萍生来说,更让他在意的是顾深。如今新法的盖章出了问题,除顾深的辖区可以做到完全封闭以外,其他码头与铁路都难以掌控住,届时若是洋人的军队从其他口岸入侵,就是顾深想打想拦,也难以找到正当理由,这要闹到国际上去,到底都是顾深理亏,保不齐还会因此而受到威胁。
霍萍生紧紧攥着手中的怀表,心里七上八下。
林路看着霍萍生紧皱的眉头,有些担忧道,“霍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少爷的暗卫除了固定留守山河路的一部分外,这会儿都在等待您的指令。”
霍萍生心乱如麻,千头万绪搅成了一团,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霍萍生六神无主得回到银行时,顾霆喧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
如今天色已晚,商铺都关了门,银行的灯也暗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顾霆喧独自站在银行的门口,静静得等待着。
霍萍生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见他在寒风中蹙紧了眉头,却又在见到自己时眉目舒展,霍萍生突然有些想哭。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顾霆喧。
顾霆喧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微微笑了下,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么晚还要忙。”
在顾霆喧的怀里,霍萍生感觉到了片刻的安宁。
就算不是为了守护榕城,不是为了守护自己的领土,只是为了守护这样的拥抱,霍萍生也要全力以赴。
霍萍生缓缓松开顾霆喧,仰头看他。
“东洋军队在顾霆晔岳城的码头上岸了,现如今正在向四方蔓延,很有可能危及榕城。”
顾霆喧脸色骤变,喉头上下动了动,“怎么……怎么会?外军登陆的公文不是必须三个家族的最大公章才能奏效吗?”
霍萍生点了点头,解释道,“顾霆晔偷了顾总督的章,又伙同了陈家和白辞慕,拿到了三个章。顾深让我将还未成型的新法条例盖章生效,可是总督的章没了,我也办不成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