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回到办公室后再把之前收集到有关叶冲的资料认真审查一遍,打定主意也就加快了脚步。
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取出钥匙插进锁孔,握住把手轻轻一拧,却发现房门并没有锁。
她黛眉一蹙,身为刑侦专家怎么可能没有细腻的心思和缜密的头脑,因为办公室时常存放一些机密资料的缘故,她走时明明是锁了门的,除了自己之外整个警队没人有她办公室的钥匙。
那么,房门又是谁打开的呢?
她悄无声息的拔出手枪,把子弹慢慢顶上了枪膛,然后伸手推了下门。
吱呀……
房门慢慢打开,她举枪快速扫视,屋子里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她凝眸思索,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
就这么胡思乱想慢慢迈了进去,冷不防就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下关闭,她身子一震转过身去,模模糊糊中仿佛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她耳畔轻轻一拂,她的人竟慢慢软了下去。
外面的天空一片瓦蓝,春日的阳光十分明媚,窗台上一盆迎春花开得正艳,迎风招摇,和煦的春风从那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不断鼓荡着白色的落地帘。
陈惜弱正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胸口快速起伏,睫毛毫无规律的颤抖,看得出哪怕昏迷之后某种潜意识还在波动。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刀削般的长发下,两道冷峻的目光手术刀一般审视女人。
春风偶尔掀起他额前的发丝,光影在那张冷若刀锋的脸颊上闪烁不定。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一把上了膛的警枪!
冥冥中,陈惜弱之前所说的话仿佛又在回响:“你的手指纤长、掌纹模糊、骨节突出、稳定有力,我敢打赌这绝不是普通人的手。”
他慢慢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女人的胸口!
啊……
随着一声惊叫,女人猛然从沙发上坐起,她的胸口快速起伏,呼吸异常紧促,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她刚刚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那个梦是如此真实而残酷,直到她醒来都还久久无法从心悸中解脱出来。
过了许久,她稍稍平稳一些后,第一时间摸向腰间,那把枪还在,退掉弹膛卸下弹匣,里面的子弹一颗也没少。
她思忖片刻,马上打开那只保险柜,从里面取出那份打着“绝密”字样的档案袋,把里面的资料统统倒出来清点一遍:一样都没少!
她凝眉思索许久,慢慢抬起头来,空洞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迎风招展的迎春花,脸上露出几分无解的迷惑。
离开刑警支队,叶冲正打算回学校上课,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喂”了一声便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阵紧张的喘息声,他眉头一紧,“你是谁?”
过了几秒钟,电话里的喘息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哽咽声,叶冲又问了一声:“你是谁?”
“叶老师,我……我……我是吴晓洁……呜呜呜……”
叶冲心里一动,吴晓洁正是班里那个不服管束的大胸妹,第一节体育课时还顶撞自己,怎么突然就哭哭啼啼的给自己打起了电话。
“你怎么了?”
“叶老师,求求你……帮帮我……赵海洋他……是个畜生!”
叶冲听她哭得悲悲切切,还以为是赵海洋那小子又欺负人了,顿时一股邪火拱了上来,在大清湖渔货市场自己已经警告过他,没想到他居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管怎么说,吴晓洁都是自己的学生,她既然能主动求自己帮忙,他这个当老师的就决不能袖手旁观。
“你在学校等着,我马上就到。”
“我……我没在学校……”
“什么?你没在学校?那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东岭路的……如家快捷酒店……”
叶冲吃了一惊,转念一想马上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房号发给我,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到。”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岭路而去,到了那个快捷酒店一直来到那个房间前。
他拍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答应,他觉得事情不妙,索性把门撞开。
当他冲进卧室的时候,屋子里拉着窗帘,刚进去什么也看不清,忽听女孩惊叫一声:“谁!”
“是我。”说话间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吴晓洁只穿了内衣,瑟缩在床头一角,手里捧着一把水果刀,头发披散下来,脸色好似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