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还是第一次看到红烛下披着红盖头的女人,说实话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一辈子也看不够。
所以,他站在女人面前足足有一分钟的光景,直到一股夜风从窗口吹来,吹得暖床上的风铃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他才骤然苏醒过来。
他本就色胆包天,到了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去想如果人家真新郎到来会怎么办,因为他已经决定今晚要替新郎操劳一下,而且是免费不用打卡的。
良辰美景总是过得很慢,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伸出右手来慢慢伸向新娘的盖头。
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环节是新郎的,但这只是他代劳的第一步。
今晚,她身穿大红色的修身旗袍,凸现出她丰润、匀称、妩媚的身姿,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
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
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
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着红梅,想必按照旧时的老规矩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
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小,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
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
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尽管看不到也一定知道的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
下一刻,他屏住呼吸,慢慢伸出了邪恶的手,可指尖刚刚碰到盖头一角时,竟有一道冰冷的锐气骤然划过他的指尖。
刷!
在他感受到那股锐气的时候,下意识的缩手却照样没有幸免。
他抬起右手时才发现,他的指尖已经破了,暗红色的血水在指尖凝成梅花状。
他还在惊讶,可对方根本就没给他惊讶的时间。
寒影起落,锋利的锐气纵横交错,他一连后退三步,眼看一道寒影斩落,他整个人横在一张红木茶几上,眼瞅着避无可避时随手抓过一件东西迎面挡住。
咔!
寒光一闪,他手里的东西被劈成两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抓来的是一只水晶果盘。
寒芒电闪而落,犹如满天繁星一般数也数不清,叶冲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猛吞一口气整个人向后翻去。
噗!
也不知是什么深深插进了硬木茶几,新娘子双臂一分,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整张茶几竟被生生撕开!
电光火石之间,叶冲的脑门冒了汗,到底多大仇才能让那女人使出如此残忍的杀招。
这个时候,他什么色胆都没有了,刚才他若是反应稍慢那一点儿,他的命已经不是他的,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死得妥妥的。
屋子里红烛摇曳,温暖浪漫的烛光下新娘子一身红装,头戴大红锦缎的盖头,定定的站在洞房中央,只不过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两把寒光毕现的柳叶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