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站着白木,看样子早就知道他的登门拜访。
太宰将手插回自己的风衣外套,直到这一刻,从金属门把手上传来的湿冷冰冷,才从指尖传入心上。
太宰露出了好看的微笑,“我以为你不会见我的,小白木。”
“为什么不呢?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慢。”白木神色平和,随口问了一句,“几日没见,你眼睛瞎了?怎么缠上绷带了?”
听到面前人这样问,太宰终于得到了诉苦的机会,他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连声音都没精打采起来,“还不是小白木把我这只羊送进了狼群?这一星期来,看森先生的架势……是真想对我下狠手,有颗子弹擦着的额角过的,我就顺便用绷带包扎了……小白木,这一周,我过得好辛苦呢。”
于是白木明白了,“所以你这是被打的。”
太宰原来笔挺的站姿,都慢慢的、慢慢的软下来,他像一只没有脊椎的软体生物挂在了门上,“唔……我都这样了,小白木不会再生气了吧?”
“嗯。”白木将门让开,那双很有风格的丹凤眼弯了起来,轻轻闪着真心实意的微光,“我不生气了,看你这么惨……咱们扯平了。”
于是太宰也笑了,他们两个就像互相揭过短、打架时都出过丑的小朋友,出完气后,便各自翻篇了。
白木笑着的样子,脸颊看起来很可爱,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的模样。太宰看在眼里,突然就很想掐一掐他的脸。
但念及彼此还算是刚刚和好,太宰暂时还是忍住了这个可能会让小朋友炸毛的操作。
太宰收起雨伞走进房间,一进来就敏锐的发现,白木家中的风格变得很不一样了。
房间里依然是原来的布置,所有的窗帘都紧紧拉着,灯火通透的让人失去时间流逝感。
客厅里原来那些令人惊恐的骨架模型、和各种人体结构示意图,全部被白木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好养活又清香怡人的薄荷草或兰草,整个房间散发着简单却清爽的雨后气息。
……仿佛突然之间,白木就抛弃了原来他那些做派和追求,整个人开始认真的生活起来。
“新布置很不错哦,小白木。突然就让人心情愉快了起来呢。”太宰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白木客厅里里最舒服的沙发椅坐着,“我听敦说,你最近都没去上学?”
白木背对着太宰,似乎是在客厅的角柜里找东西,同时回答,“这个吗?……我递交了休学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