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当时哭完,消沉几天,最后背地里跟别人都骂傅时羿是没情趣没风度的死直男。
于思曼当时只是耳闻,今天才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没风度的死直男。
护士来扶于思曼,见病床边还站着个男人,不由得多问傅时羿一句:“你是病人的朋友吗,怎么也不扶一把啊。”
傅时羿往后退,让开病床边的空间,只说了一句:“不方便扶。”
他态度倨傲,护士转头就翻个白眼。
于思曼心情复杂地任护士在她腿上捏捏,检查完毕,护士叮嘱她一些事项才离开。
病房里恢复安静,傅时羿问了句:“没有陪护?”
于思曼有些累,闭上眼擦额头汗水,“陪护这会儿休息,回家了。”
她侧过脸对傅时羿微微笑了一下,“学长怎么今天突然来?”
傅时羿想起此行目的,但没直接说,先委婉扯了一句:“我听贺诏说你们那边专访的问题都确定了,来看看情况。”
“是的,但其实我可以通过邮箱发给你,”于思曼面色依旧苍白,缓缓撑起身子,手去够床头柜子上的东西,“这里有一份打印出来的,你和贺诏先看一下,如果里面问题有你们觉得需要调整的,再……”
她话没说完,手碰到傅时羿刚放柜子上面的果篮,果篮一晃,后面的一个袋子就从柜子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
她听见重重的“砰”一声,袋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好像摔碎了。
傅时羿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塑料袋。
周静给的阿胶浆罐子碎了,黑乎乎的粘稠浆液从袋子里往出流。
他半蹲下身,手去捞袋子,耳边是于思曼的声音。
“那是什么?对不起学长,我没注意……”
他没说话,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糟糕。
一扯袋子,里面的碎玻璃和阿胶糕盒子都露出来,阿胶糕的盒子也沾了阿胶浆,看着怪恶心的。
他将袋子一拢,打算提着一起扔掉。
于思曼一直看着,忽然出声阻止,“那个阿胶糕还是好的吧。”
傅时羿没抬头,他手指上沾着黏腻的阿胶浆,想尽快洗手,只说:“盒子脏了。”
说完他将东西提起,扔到旁边垃圾桶里。
傅时羿去洗手间洗手,指缝里都是黏糊糊的,他摘掉戒指打了三遍洗手液,才感觉手上舒服了。
这个手洗的时间有点长,再折回病房里,于思曼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阿胶糕盒子,正用湿巾擦。
他愣了下。
于思曼抬头看他,晃晃手里盒子,“擦干净了,学长,这是你买给我的吗?”
不是。他心里这么想,但看到那个依然有些脏的盒子,很嫌弃,不打算带回去给简璐,他随意地嗯了一声,“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吧。”
于思曼笑得很灿烂,“谢谢。”
而窗外这时候又是电闪雷鸣,风呼呼地刮起来,在高层听外面的声音,呜呜的像是在哭。
傅时羿忽然有点后悔这会儿来于思曼这里。
其实方才看到傅勇,听到周静说的那些话,脑子也是有些乱,他不太想跟父母一起坐车。
在傅勇身边,看到傅勇那双腿,他心里始终是憋屈的,这导致和简璐结婚之后他甚至不太愿意回家。
所以他要找个由头让他们先走,自然而然想到于思曼这里,可以顺便问问于思曼有关于顾诚的事,毕竟就连简璐之前想做新闻工作的事也是于思曼告诉他的。
可现在他来了,才意识到这事儿不同于别的,还真不好问,他和于思曼也没熟到什么都可以说。
洗手的时候他想了半天怎么问,没想好措辞,但不想白来一趟,最后还是委婉提起:“你和简璐大学时熟吗?”
于思曼怔了下,“还好吧。”
傅时羿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了,“我记得你们人文学院好像男生很少。”
“是啊,阴盛阳衰,文科专业大多都这样,不过我们系真的就比较极端,”于思曼回忆着,“我们这一届,两个班加起来男生只有六个。”
“你们同学会好像有男生来?”
“哦,你说顾诚,”于思曼抿唇,垂着眼若有所思,“他是c大校长的儿子,我也没想到他会来,他挺优秀的,现在在国外读研,专业方向换了。”
傅时羿思绪有点卡壳,问不到重点。
于思曼却继续开口:“顾诚和简璐一样,以前都不参加同学会,这次都来了,我还挺意外的。”
傅时羿手轻攥了下,他都没明白简璐为什么突然参加同学会,明明以前她对这种活动并不热衷。
他也不知道是在替谁找借口,看一眼于思曼的腿,“可能是因为你受伤。”
于思曼笑起来,“也许吧,不过……”
她顿了顿,“他们以前关系似乎还不错,我以前在顾诚手机里见过简璐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里面简璐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