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了几句，老祖宗就已经疲惫不堪了，她年纪太大了，又经历过那个动荡不堪的年代，有过苦日子，身体也不是很硬朗，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老祖宗，很晚了，锋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燕锋诚恳的说道，也是真心的关心这个老人。

老祖宗微微笑道：“好，我休息，有空的话就多来跟我下下象棋，彤彤那死丫头太刁钻了，明知道我下不赢她，还从来都不肯让让我。”

“我会的，我没有彤彤那么刁钻，跟我下，您一定能赢。”燕锋笑道。

离开了老祖宗的小院，燕锋一直沉重的心情多少有些轻松，刚走到小院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风度翩翩，俊美不凡，配上那一身白色袍子，就跟电影里面古代的才华横溢的翩翩贵公子。

可是一看到燕锋，白袍男子的气质瞬间全无，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满，就跟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似得。

“嗨，书呆子，好久不见啊！”燕锋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燕锋给姬灵道起书呆子这个外号可不是随便起的，因为论才气，在当年青年才俊多如牛毛的时候，姬灵道当属第一人。

曾经有过这样四句话，霸王腾空飞，华中有神龙，天机知天机，灵道气冲云！

这四句话形容的是四个人，最后一句指的就是姬灵道，意思说他才气冲云霄。

只不过，姬灵道一心扑在文学上面，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争斗极少参与，名气在外界远远不如前面三人。

不过，姬灵道虽然才华横溢，但在智商跟情商上几乎接近为零，被相熟的人笑为呆子，而且他是真的呆，燕锋实在不明白，陆风歌那样的奇葩女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呆子。

如果有一个解释的话，可能是因为姬灵道实在是太呆了，好欺负吧。

姬灵道本来就有点儿不爽，瞪眼道：“怎么说话的呢？书呆子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知不知道尊重长辈，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

还真别说，在燕锋很小的时候，姬灵道还真的教过他文学方面的东西，不过虽然当时燕锋只有几岁，就已经觉得姬灵道很呆了。

燕锋嘻嘻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脖子，道：“干嘛这么大火气啊？咱们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我又不是来抢你老婆的！”

“哼，就算你想抢还得能抢的到才行。”姬灵道撇嘴道。

“喝一杯？”燕锋道。

“喝一杯！”姬灵道爽快的答应了。

姬家大院小溪边的凉亭，两人坐在石凳上一阵小酌，虽然没有大碗喝的那么过瘾，但能跟故人一起喝酒，也算是一件快事。

他还记得，曾经自己无数次在姬灵道的怂恿下去偷家里那个老混蛋珍藏的好酒，没办法啊，如果不偷的话，姬灵道就会在老混蛋面前搬弄是非，到时候少不了一顿胖揍。

很多时候燕锋都搞不清楚姬灵道是真的呆还是在装呆，竟然会想到威胁燕锋来替他偷酒喝这样的妙计。

燕锋甚至觉得，姬灵道之所以愿意教他，估计就是早算计好的，目的就是燕家地窖里面的好酒。

一壶酒就足够了，姬灵道醉醺醺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

燕锋微微一笑，他知道姬灵道什么都不必说，因为会有跟他说话。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没有情趣的呆子。”燕锋无奈的摇头道。

陆风歌走过来坐在姬灵道的位置上，瞪眼道：“你个小破孩懂个屁啊？他的情趣能让你知道吗？”

燕锋一阵无语，不能让我知道的情趣？莫非那家伙的独门功夫很厉害？

“是不是很不爽？”陆风歌并没有跟他继续玩笑下去，而是淡淡的问道。

当年燕家受难，姬家选择袖手旁观，今天燕锋强势归来，依然不能让姬家重新捡起昔日的情谊，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心里都不是什么好滋味儿。

“是，是很不爽。”

燕锋没有丝毫的隐瞒，但又笑了笑，道：“但我也觉得欣慰，姬成空可以代表姬家，但是代表不了你们，不是吗？”

姬成空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过了十二年，他的选择还是没有改变，姬成空是姬家的权威，他代表的就是姬家。

但就像燕锋说的那样，姬成空可以代表姬家，但却不能代表姬家的人。

深夜，老祖宗强撑着要见燕锋一面，嘱咐他常来，姬灵道从不过问姬家的事，却特意等着跟他喝一杯，陆风歌选择了以往的跟燕锋相处的方式。

还有姬彤彤，由始至终，姬彤彤都不离不弃的站在燕锋这边。

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燕锋，姬家不管你不要紧，我们管你就行了。

“老东西也有他的难处，你不必放在心上。”陆风歌难得用多愁善感的语气道。

“我理解，我完全能够理解。”燕锋点头道。

姬成空是姬家的核心，陆风歌他们可以纵容自己的私人感情，但姬成空不行，因为他的决定决定着姬家究竟是进入天堂还是下地狱。

所以，尽管燕锋很气恼，却并没有太大的怒火。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燕锋问道。

他可以表示理解，但却想知道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