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可是在声音还没发出的那一刻,一个拳头就硬生生塞进了他的嘴里,如果他不是鬼,这一下怕是嘴唇都要裂开了。

男鬼看向一脸崩溃的元财。

元财咽了咽口水:“不、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连连单手掐腰,另一手抓着元财的手腕,让他的手握拳,直接怼进了男鬼的嘴里:“闭嘴!”

元财浑身都在抖:“连连,他是鬼,你把我送到鬼嘴里了。”

连连说道:“有我在,他不敢咬你!”

元财快哭出来了,他都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冷冻室里:“可、可为什么不用你的手?”

连连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多脏啊。”

元财快要窒息了,就见那个男鬼眼珠变成了鬼火,嘴猛然长大,露出一口尖牙:“啊啊啊。”

连连见男鬼真有咬元财的意思,顿时怒了,一把推开元财骑在男鬼身上就开始挠:“你敢动我罩着的人!”

元财看着一团团黑灰色的气被连连挠出来,消散一些后回到男鬼身体里,又被连连挠出来……

床上,在张俏父母的注视下,夏澄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直接伸进了张俏的肚子里,怨气把她的双手包裹着,只能看到小臂。

张父张了张嘴,只觉得浑身发软。

张母不懂这些,可是看到有人把胳膊生生塞进女儿的肚子里,对她而言夏澄这是要杀了她女儿,就要扑过去:“不要、不……”

还没等张母动弹,小道士直接把张母按住:“想让你女儿死就上去,前辈是要取出鬼胎!”

有聘礼有婚书,说不得还在男鬼的哄骗下拜过天地,哪怕是有哄骗的成分在,可是这一人一鬼的婚事也是过了明路的,两个人的孩子算是婚生子,是被承认和保护的。

可是鬼子出生,其母也活不了。

小道士心中有些难过,夏澄保住了朋友的表姐,却……毁了鬼子。

这样的行为是要沾染上怨气和因果的,说不得还要被地府通缉,以修为偿还,他一时都不知道值不值得,该不该阻止夏澄,可是阻止了……一条人命就要没了。

小道士能想到的,男鬼自然能想到,他甚至顾不得反抗连连,吼道:“你敢!你不怕遭天谴吗?你敢毁了我子,我拼了魂飞魄散也要求阎王爷主持公道,你……”

张母也明白过来,直接跪在地上狠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我给你跪下,求你了……”

琴声响起,很是难听,就好像一个根本不会弹琴的人随手乱拨琴弦一样。

可这样的琴声,却让不断挣扎的鬼胎一点点散去怨气,变成一个黑青色皮肤的婴儿蜷缩在张俏的肚中,张俏的神色也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上扬露出笑意。

男鬼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孩子是他费尽心思才得来的:“你们不能!是张俏自己愿意的,她说她要给我生儿子的,她说愿意陪我一起死的!她自己鬼迷心窍上了我的车,是她愿意的!”

夏澄的脸色有些苍白,就连唇色都变得淡了一些,双手托着鬼胎一点点往上,这一番动作明显很吃力:“我操!”

随着脏话,夏澄猛地站起来,孩子硬生生离开了母体,他明显不安,周身的怨气又骚动起来,白晨加快拨动琴弦的速度:“快。”

夏澄眼里满是血丝,连连已经拽着男鬼过来,一把扯开了男鬼身上用怨气组成的上衣,特别凶残的用指甲划开男鬼的腹部。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夏澄把明显还没到出生月份的鬼胎塞进了男鬼的腹部,然后咬破舌尖,以血为针,以怨气为线,把男鬼的腹部重新缝合起来,男鬼惨叫一声,肚子好像怀胎八月的妇人一样大了起来。

夏澄冷哼一声,看着鬼胎在男鬼的肚中活动了下,很自然的开始通过父体吸食阴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自己生不就完事了?”

男鬼简直要晕过去了,身上的怨气都不稳。

连连好心的拿出安神香点了一支给他:“我家没有安胎香,你凑合着用啊。”

夏澄看了看自己刚才吐出来的那滴血,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用手指沾着抹在了白晨的琴上,然后抓着男鬼的脖子照着他的脸开始狂揍了起来:“还敢打我小弟的主意?你不知道那胖子是我罩着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巴掌啪啪的扇在男鬼的脸上:“你个老色痞,还男女通吃,贪心的玩意儿大沙雕,你……”

白晨已经收回了琴:“不许骂脏话,还有连连,你是个女孩子,谁让你扯男人的衣服?直接撕开他肚子不就行了?你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连连抱头:“对不起晨晨哥,我错了!”

夏澄也不敢骂人了,闷头把男鬼揍了一顿。

偏偏还有安神香在,身上的阴气聚了散、散了聚,肚子里的鬼胎却很稳还在茁壮成长,男鬼感觉夏澄的每一下都好像在用刀割他的魂魄:“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孕夫……”

整个屋子里除了男鬼的哭求声,就是夏澄打人的声音,等夏澄打累了才停手:“生孩子?骗女人给你生算什么本事,自己生啊,外面你送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你养胎用,婚书呢?”

男鬼还有些不情愿:“可、可她自己愿……”

话还没说完,就见夏澄又要动手,男鬼赶紧掏出婚书。

夏澄看了眼确定没有问题,直接撕碎然后说道:“小道士,剩下交给你。”

小道士第一次觉得这世间真有人比鬼还可怕,想到小师弟经常唱的那首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没、没问题。”

张母在夏澄殴打男鬼的时候,已经扑倒张俏身边了,夏澄此时走向张父。

张父虽然看不到男鬼,却听见了声音,此时赶紧说道:“我、我马上给你打钱。”

夏澄因为身高有些低,一手拽着张父的衣领把人拉下来,一手啪啪干脆利索两巴掌扇在他脸上:“谁允许你当着我面打我小弟的亲戚?给你脸了?”

张母愣住了。

夏澄冷嗤一声,把人推开,这才摘下一次性手套:“脏死了。”

小道士:“……”

元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