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无奈笑了笑,严小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非常善于运用她最大的优势,娇媚而不失礼仪,让人无话可说,有火也发不出,就说:“严总既然知道绕了弯子,就有话不妨直说,我们也是不错的朋友,交友交心,还是直接一点好。”
严小时用手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还以为夏县长会狠狠地训我一顿,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就让我过关了,真是好人……其实我想你也猜到了,就是关于开发二期工程的事情,想请你出面帮帮忙。”
夏想让他们开发别墅可不是想帮助他们大笔赚钱,而是给他们设计了一个连环计,让他们最后一败涂地的。严小时现在又提让他为二期工程出谋划策,他就有些为难地说:“我现在不在改造小组了,对燕市的规划缺少了解,所以就很难再提出有建设姓的意见……”
“其实地皮我们已经找好了。”严小时原来还卖了个关子,她嫣然一笑,“就建在西水山上,名字也起好了,叫西水别墅,一个西山,一个西水,相映成趣,肯定可以成为燕市的风水宝地。”
夏想一时愕然,愣在当场,半天才反应过来,努力忍了半天,才忍住没有当场失笑出声。
在西水山建别墅,亏得他们想得出来,还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主意。
西水山离西山别墅有一段距离,位于燕市的西南,西山别墅却是西北。对于西水山夏想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因为后世西水山也建成了极为高档的住宅区,远远望去,犹如连成一片的白房子,蔚为壮观——不过却不是给活人住的别墅,而是给死人住的阴宅,高档阴宅!据说价格不菲,一处上好的地点,不过几平米的墓地,就卖十几万元,算起来,每平米三四万,价格比京城的房价也不低。
没想到,今世因为偶然的原因,竟然被意外涉足房地产的高建远看中,要开发成给活人住的别墅,夏想感到啼笑皆非,真是世事难料,西水山因为意外出现的变故,算是死里逃生,由阴宅变成阳宅了。
后世的西水山的阴宅倒是生意兴隆,也不知道被高建远开发成别墅后,会不会大卖特卖?
“我们想请夏县长帮我们做两件事情,一是出设计思路,当然好处费不能少,朋友归朋友,生意是生意。二是省里要举办一个工商界人士的聚会,参加的人都是省里商界颇有影响的人物,也是最有实力购买别墅的潜在客户,我们想邀请夏县长参加,到聚会上替我们推广一下西水别墅。当然好处也是有的,因为都是省里的商界名流,你去认识几个投资人,说不定能为安县拉来不少投资,可是可以在履历上重重地写下一笔。”
夏想心中一动,他心动不是能不能拉来投资,而是对省内的工商界人士的聚会大感兴趣:“这个聚会应该是省政斧举办的吧?发起者是范省长?”
“不错,还有几个副省长参加,沈副省长……”严小时也和曹殊黧一样,喜欢扳着手指数数,和曹殊黧的可爱相比,她数数的时候神情专注,少了一丝乖巧多了一些正式,“对了,还有马副省长!”
夏想的眼睛亮了,机会来了,在聚会这样的半正式场合,让冯旭光和马万正意外见面再好不过。听到这个好消息,今天陪严小时跑来跑去,总算没有白废。
“既然是帮建远,我出面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带一个朋友去见见市面,让他借机结交一些工商界人士,或许对他以后的生意会有好处。”夏想知道现在他提什么要求,高建远都会尽量满足他,因为一直以来他对高建远是有求必应,却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
严小时微蹙眉头:“这一次聚会对与会人员的资格审查非常严格,一般都是政协和工商联推荐名单,经省政斧办公厅严加考查,通过后才核发通知……”她故意停了一停,见夏想面不改色,就不再故意拿捏,忙说,“既然夏县长说了,难度再大也要克服,我回头给范铮说一声,交给他去办,你记得把你朋友的姓名和详细资料报我。”
夏想笑了,严小时要是再不识趣,还故意提高价码,把事情说得越难越能显出她的诚心,他就会提出后退一步,还好,她还是非常聪明地及时闭了嘴。
至于帮高建远推销别墅,夏想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不过是寒喧时说一些场面话,适当地提一提西水山如何是风水宝地就可以了,在工商人士的聚会上,本来大家都是生意人,谈生意也无伤大雅。不过关于设计的问题,夏想还是委婉地推托了,严小时也没有勉强。
既然一切都已经谈好,夏想就提出告辞,严小时犹豫一下,还是微带一丝羞涩地说道:“长夜漫漫,天色还早,夏县长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又怕夏想误会,忙又解释,“在南方生活养成的习惯,不到晚上12点一般难以入睡,来到北方后,很不适应这么早就上床。”
南方人夜生活丰富,因为天热睡不着的原因,一到晚上就格外躁动,夏想可以理解他们躁动不安的心,也对严小时的要求报之一笑:“严总远来是客……不过县城没有什么夜景好逛。”
严小时就说:“那就麻烦你到楼下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下来……我们就随便走走就行。”
不一会儿,严小时换了一身休闲装下来。穿裙子时的严小时精致如画,现在她卸了妆,换了有居家味道的休闲装,显得如小鸟依人一般,一双眸子在夕阳的照映之下,柔情似水,再加上她的皮肤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细腻和水灵,整个人都焕发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都是水做的女人,此话在严小时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安县的县委招待所远不如坝县的县委招待所占地广,绿化好,实际上可以说乏善可陈,没有入眼的景观。不过二人的心思都不在观景之上,一边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此时夕阳西下,周围一片宁静,可以依稀听到远处的鸡鸣犬吠,甚至极目远望,还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
严小时就感慨说道:“我从小生长在一个江南小镇,长大后四处求学,最后又来到北方工作,很久没有回过小镇了。奔波越久,就越怀念在小镇时的悠闲时光,尤其是向晚时的小镇,炊烟四起,处处都是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想起来就让人心醉……”
她的声音婉转如梦,双眼如雾,营造出一种让人沉迷的意境,夏想也不免感叹,严小时为人如何也不好评价,但她也有真情实感,也有一个普通女孩回忆家乡的思乡之情。现在在他面前的严小时,已经褪下了范铮表妹的身份和高建远代言人的光环,才渐渐地真实起来。
“你是一个人在燕市?家人都没在?”严小时的感慨也勾起了夏想的思绪,他就随意问起了她的家事。
“父母还在南方,他们年纪大了,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和饭菜,就不过来了。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来北方,是范铮非要我过来帮他……父母也觉得因为舅舅是副省长的关系,在燕省发展肯定可以更好一些,也坚持让我过来。”严小时迎着夕阳,金黄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更衬托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她是夏想认识的女孩之中皮肤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