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不对夏想恨之入骨!
郎市的根基摇摇欲坠,京城的产业风雨飘摇,眼见他辛苦大半辈子建立的庞大帝国,大厦将倾,他再坚强也终于感觉到了心力交瘁,几乎撑不住了!
所以乍听到古向国还有后手,他几乎要欣喜若狂了。
古向国却是一脸镇静:“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成功,也只是以退为进的法子,对夏想造不成什么实质姓的伤害,对你,更没有一丁点儿帮助。”
哦呢陈顿时一脸灰白:“怎么……”他喃喃自语,“难道说真要我到京城去求首长?”
“我不是听说你已经想好了对付夏想的办法?”
“是想好了,但还没有下定决心……”哦呢陈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对女儿的照片上,神色复杂。
古向国猜到了哦呢陈的心思:“与其将金茉银莉送给夏想享用,还不如送到京城,听说首长的儿子对金茉莉很感兴趣,我还听说,也有一位汰渍档对银茉莉有想法,老陈,一对女儿换来两个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只要他们开口,夏想想不收手都不可能。而且如果你的女儿得宠的话,夏想被两大人物出手整治都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一出手,谁也保不了夏想……”
“……”哦呢陈一脸通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在内心的纠结之中,确实是想让一对女儿出面拉夏想下水。他相信女儿的魅力,只要真心勾引夏想,夏想绝对抵挡不了诱惑。
虽然不舍得让一对女儿便宜了夏想,却又承受不了夏想继续打击下去之后的巨大损失。打黄扫非行动,不但动摇了他在郎市的经济根基,许多手下也作鸟兽散,再有京城的产业也是风雨飘摇,再持续下去,终究难逃被收购被吞并的命运。经济基础被完全摧毁的话,他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本,如何保护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不被摧残?
相比许多肮脏污浊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让夏想得手!至少夏想比他们干净,比他们有担待,比他们更能在以后善待金银茉莉。
古向国的提议,让哦呢陈也是大为心动,就说:“如果能娶她们的话……”
“哈哈,别想好事了,老陈。”古向国直接打断了哦呢陈的话,“他们是什么身份,会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他们的婚姻只会为政治服务,是政治联姻。不过如果陈茉陈莉有手腕能服侍好他们的话,当一个外室也不错,至少能现在保住你的姓命和家业,还有你的产业,以后也能为她们换来一生的富贵。”
哦呢陈脸色青红不定,死死地盯了古向国一眼:“杀了夏想,怎么样?”
“我会当你没说过这句话。”古向国很聪明地撇清了自己,“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其实言外之意是默许,也是让哦呢陈自己承担后果。
哦呢陈很不解:“那您怎么过眼前的关口?”
古向国讳莫如深,不肯明说:“你就不用问这么多了,反正夏想不会得逞,别看他现在跳得挺欢,最后还会灰溜溜地收场。他就是别人的一杆枪,自以为聪明,其实不知道只是一杆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枪……”又看了桌子上的金银茉莉的照片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老陈,你可要想好了下一步,如花似玉的女儿不一定有多少人眼馋。还有一点我得说明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自为战,各凭本事,我不指望你,你也别指望我帮你在郎市出头了,我们谁能挺过去,就全看自己是不是舍得下血本了。还有,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就硬撑,撑得越久越好。撑上一两个月,也许就时来运转了。”
古向国走后,哦呢陈陷入了深思之中,古向国明明已经无路可退了,怎么还是一副笃定的样子,难道他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大有深意,又有什么暗示?哦呢陈心中来气,都什么时候了,古向国还故弄玄虚,打官腔,就是不肯说出实情,不够意思。
再骂古向国什么也没用了,哦呢陈还是一筹莫展,到底要怎么办?摆在他面前有四条路可走,第一条路最简单,杀了夏想。但他也知道,杀死夏想的话,是解气了,但他的命肯定也保不住了,国家不允许任何黑恶势力猖狂到杀害国家干部的地步,尤其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杀人,只能是下下之策。
第二条路就是送女上门。先不说银茉莉是不是同意,就是两个女儿都同意,哦呢陈心中也是憋屈之极,难以接受女儿被夏想糟塌的屈辱。
第三条路就是古向国刚刚提议送女儿到京城,投入到某个汰渍档的怀抱。但实质上还和上夏想的床没有区别,甚至不客气地说,也许还不如上夏想的床来得直接。而且哦呢陈对汰渍档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玩女人和换汽车一样,也许女儿献身之后还是一无所获,等于是赔了女儿又丢了面子。
第四条路也是最消极的一条,也是古向国的提议,就是死撑,但问题是,古向国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等到最后如果成了坐以待毙,到时岂不是连哭都不来及了?
四条路,似乎选择可多,但掂量来掂量去,却又没有一条路畅通?哦呢陈郁积难安。
怎么办?
他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问怎么办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京城。
“首长,现在的形势很不乐观,您再不出手,基业就不保了……”哦呢陈先前也向首长打过电话求过救,当时首长只是让他稍安勿躁,说是夏想不会折腾起风浪。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哦呢陈知道请首长出手代价太高,但现在生死攸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郎市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不方便说话的……”首长的腔调一如既往的慢语速,每一句话之间都有停顿,似乎唯恐说错一个字一样,“小陈,那么多大风大浪你都经过了,现在的风浪也不算太大嘛,慌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就是低调,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嘛,这才叫大将风度。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屁!
放下电话,哦呢陈平生第一次朝电话吐了一口,心中鄙夷刚才首长的官腔打得真是没有营养,但也说明了一点,没有人肯真正出手帮他了。
事态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就连和他有经济利益纠葛的首长也不肯出面?到底是中央高层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
哦呢陈并不清楚的是,作为附庸于高官权贵的不法商人,在紧要关头被人抛弃是共识,当替罪羊也是正常。官商勾结,商人永远处于从属的被支配的地位。
哦呢陈很少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一时脑子发热就策划了袭击警车的事件,虽然确切地讲袭击警车事件的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京城的首长,是为了保住古向国而采取的下策。
他也后悔向崔建投毒,投毒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哦呢陈多少明白了什么,在袭击警车的事件上,他被古向国和首长联手利用了。
突然,电话铃声一响,哦呢陈受惊一样跳了起来,以为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一看来电号码竟然是银茉莉的电话,心中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接听了电话。
“爸爸,我和姐姐请夏市长吃饭,夏市长喝醉了,我们……扶他去开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