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乐既然身为市委书记,必然兼任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同时,又有调动当地武警的权力。所以一入燕省,就算还有人继续拦截,夏想也自信可以安然无事了。
导演了一出大戏给老爷子看,给老古看,给古秋实看,还给……更多的人看,相信许多人都闻风而动,形势一乱,又可以重新洗牌了。
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形势正朝他设想的方向发展。
更深层的想法,以及更深远的影响,夏想不会和吴老爷子、老古透露,更不会对张晓说出,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深藏于心才更有利于以后的规划。
总体来说,一切还算顺当,夏想用力靠在奥迪车的后座上,双手放在脑后,伸了伸懒腰,转身对张晓说道:“张晓,一路上辛苦你了。”
张晓只是一笑,随后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燕省军区,就一定安全?”
夏想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华北平原,其实没有什么景色可看,无山无水无丘陵,只有良田,单调而重复。
想起昨夜的一场血战,陈法全是不是已经毙命,夏想懒得去想,更不会多问一个字。他知道,就算陈法全命大如天,逃过昨夜一难,不久也会再次消失。
此事会不会对古秋实入局产生影响?肯定会有,而且还会不小。
谁又会是此事的最大受益者?夏想暗中一笑,估计张晓会认为是他,他却知道,两位老人家,还有总书记,肯定都会及时跟进,趁机布局。
开了一个好头,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夏想的心情就如初升的朝阳一样,灿烂而明媚。
有一句老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其实他更愿意改为,人有多大心,就有多愚蠢——说到底,陈法全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政治牺牲品。
但世事就是如此,想要回报,必然要先付出。付出未必一定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对有些人而言更是如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或许连一个好名声都没有。
出神地望了半天窗外,外面的景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单调,但路牌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燕省就在眼前了,而燕省南部第一城单城,已经不到100公里了。
迎接他的,是朱睿乐还是另外的不速之客?夏想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毕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燕省军区一定安全,我们……就不一定安全了。”夏想的回答模棱两可,他见张晓脸露疑惑之意,又笑着安慰了一句,“最大的风浪我们已经平安度过了,再有风浪,也只是小打小闹了,你的几十个大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张晓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楚省和豫省两地的经历让他对夏想的信任上升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燕省又是夏想的根基地,就算有事,他身为堂堂的湘省军区的司令员,还应付不了?
真要应付不了,也太没用了。
汽车驶入了燕省的地界之后,一路疾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随后在朱睿乐的接应下,一个小时后,无惊无险地抵达了单城。
路过单城,夏想一行没有停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到了燕市,才算是基本上万事大吉了。
燕市,上至省委书记、省长,下至市委书记、市长,都是熟人,四人之中,任何一人露面,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现在范睿恒还在位,高晋周还是省长,夏想自认燕省向来低调,燕省军区因为离京城军区太近,一向在国内各省军区之中,算是非常平静和沉默的一个军区。
一出单城,直上高速,一个小时后就过了牛城,眼见燕市遥遥在望,正当连夏想都以为诸事无忧时,身后,一列由军车组成的车队,加速逼近了夏想的车队。
军车车队,最少有十几辆汽车,而且其中还有数辆遮盖严实的军用卡车,不用说,里面肯定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而且还是豫省军区的车牌。
张晓脸色大变!
夏想脸色一变,心中一惊,身后的车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对方会以军事机密为由,将他们截下并带回豫省军区,另一种可能就是……老古出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