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夏想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算有,也不可能对孙习民说出。
应该说,今天的孙习民,从第一次敬酒,到最后的分手,表现一直大失水准,如果说现在是有了点醉意,那么刚到的时候,孙习民滴酒未沾,怎么也会失态?
夏想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凡事要多注意一些才好,最近突发事件太多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
孙习民也许意识到了失态,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白,就勉强一笑,转身离去。
周鸿基落后一步,故意小声说道:“夏书记,孙省长今天难得高兴,喝得多了点,你别在意。”又一停顿,似乎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
或许周鸿基觉得他和夏想之间关系更近一些,所以才有此一问。
夏想也是呵呵一笑:“确实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是总觉凡事要多想一些,所以才特意提醒了一句。周书记,你也要多加留意,小心有变故。”
周鸿基微微一笑:“有心了。”
夏想又主动伸手和周鸿基握了握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身为领导干部,不但要防范不怀好意的下级的靠拢,最要小心的还是身边人。”
周鸿基明显一愣,也不知他是不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有数了。”
其实宋朝度的及时点醒,只是让夏想意识到了秦侃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并不能让他一眼看穿秦侃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因为秦侃针对的是孙习民和周鸿基,而不是他,他只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人。
至于二人是否真正往心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夏想也不可能要艹心到替孙习民和周鸿基担忧的程度,他是一个好人不假,但也是有限度的好人。
所谓有限度就是,现在宋一凡成了卫辛形影不离的妹妹,他想和卫辛亲热一下,也没有了机会,实在是懊恼。
和孙、周二人分手之后,夏想也没回家,正是秋风沉醉的夜晚,他回想起白天时和卫辛在秋曰私语的树下的一场旖旎,不由心思大动。
或许别的女人不会让夏想心思情动,但卫辛会,不仅仅是因为卫辛的温柔体贴和柔情,而是夏想对卫辛独一无二的感情。
尽管如果从爱情和亲情两重标准的衡量之下,夏想的最爱还是曹殊黧和连若菡,但从怜悯和爱怜的角度出发,他最是怜惜卫辛。两世爱人,一世情缘,谁也无法替代卫辛在夏想心中的最独特的位置。
明天就要换届了,或许风和曰丽,或许洪水滔天,但都无关夏想现在好心情。一般人或许无法理解夏想刻意追求的放松,因为一直在一件事情之上深陷太久了,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烦躁,终于要见到真章了,不再躲躲藏藏看不清方向了,哪怕真刀真枪地上阵,也比总被秦侃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地瞎胡闹强上许多。
再说了,即使是洪水滔天,也是别人的洪水,所以如果非要说夏想也有小小的坏心思的话,就是他只关心齐省的局势平稳,并不在意孙习民和周鸿基的死活。
因为如果对换位置的话,秦侃如果对付的是他,孙习民和周鸿基是作壁上观还是落井下石都不好说,但不管是哪一种,估计不会和他一样尽心尽力为了维护齐省的安定团结而奔波。
所以说,难道不允许他有片刻的放松?
当然,确实没有谁干涉他要放松的合理要求,但问题是,他现在找不到可以放松的对象。
其实也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找,因为有宋一凡虎视眈眈地跟在卫辛身边,凡丫头就真是成了一个亮到刺眼的灯泡。
正当夏想想不出办法之时——夏大书记政治智慧是挺高,但在如何和一个女人幽会而不被另一个女人发觉的问题之上,显然办法不是很多——卫辛及时打来了电话。
“是不是想偷偷过来……见……我?”卫辛也学坏了,故意咬着舌头说,还特意强调了某个字,就更让夏想浮想联翩了。
卫辛微带沙哑的嗓音有着与众不同的诱人味道,穿透了秋夜的夜色扑面而来,就有了一种格外回味悠长的魅力。
夏想笑了:“想见怎么样,不想见……又怎么样?”
“想见,你就过来。不想见,自己回家睡觉去。”卫辛比以前多了调皮,就夏想的印象来说,恢复到了和他初识之时的活泼。
“怎么见?小凡在,她可是天生会捣乱。”夏想现在真是怕了宋一凡了。
“小凡毕竟是个小丫头,她心思浅,哪里有你坏主意多?”卫辛嘻嘻一笑,“我虽然和她是一个房间,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偷订了一间,就是对面,最是方便偷情了……”
卫辛话未说完,夏想的电话就断了,因为他已经开车前往宾馆而去。
到了目的地,夏想悄然上楼,才到18楼,就见卫辛悄然躲在门口冲他招手。他就轻手轻脚过去,接过房卡打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