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11点左右,萧伍一行回到了鲁市。
其实按照正常速度,萧伍应该早就回来了,但杨威走到半路突然提议绕道而行,萧伍认真一想,觉得杨威的建议可行,就同意了。
毕竟安全第一,万一在鲁市又有人设局,稍有不慎将辛苦得来的证据毁于一旦,就追悔莫及了。萧伍刚刚吃过一次亏,现在谨慎多了。
下了高速,绕行国道,又特意绕远了几十公里,虽然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些,但联想到齐省庞大的几乎无孔不入的本土势力,再因为在品都的意外失利,萧伍完全赞同杨威的多此一举。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然返回鲁市,回到据点之后,萧伍将证据全部藏好,然后才和杨威舒服地睡了一觉。因为天色已晚,也就没有再通知夏想,相信在鲁市的地面上,夜再长,也不会多梦了。
萧伍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秦侃却怎么也睡不安稳,何止睡不安稳,而是根本就睡不着!
在和程在顺见过一面之后,深入交谈了足足两个小时,最后得出结论,冬天来了,该暂时消停一段时间了,等春天的希望。
对于秦侃在品都插手疫情的证据被萧伍得手的问题,程在顺表现得还很乐观,他还劝导秦侃:“老秦,不用太放在心上了,一点小事儿,扳不倒你,顶多就是上面公事公办地批评两句,要是有一位中央领导发话的话,连批评都没有,就直接压下来了。不就是一场疫情,死了几个百姓,用得着大惊小怪?现在,谁也别说谁黑。”
秦侃勉强一笑:“我才和叶天南通过电话,叶天南说,事情恐怕会比较棘手。”
“叶天南没有真话,遇事藏三分,过于精明了。人过于精明,往往自误,所以他才会被夏想拉下马。我建议你,直接和总理通话。”程在顺比秦侃直接多了,“别不好意思,要学会提条件。我们冲锋在前,也是为了领导分忧。既然为了领导而出事,领导就得替我们伸手摆平。就和我们收下面的钱一样,接了钱就得办事。办不成事,得退钱。这是规矩!”
见秦侃还在犹豫为难,程在顺脾气上来,一拍桌子:“你别管了,老秦,我明天亲自打电话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太好吧?”秦侃依然一脸为难,摆了摆手,“向领导提条件,总是不太妥当。”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程在顺拍了拍秦侃的肩膀,“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情了,你的事情过关之后,我们就低调一段时间,准备下一次的一举成功。”
“你不怕夏想再拿一阳的生意当筹码?”秦侃见火候成熟了,就及时跳转了话题,“老程,要不,你退出算了,毕竟一阳的生意更重要。”
“退出?开什么玩笑,我被夏想耍了两把,然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歇菜了?真当我老程是老蔫?在齐省的地界上,还没有敢欺负我老程!”程在顺喝多了,气又上来了。
和程在顺分手之后,秦侃回到家中——他不是裸官胜似裸官,爱人和孩子都不在身边,也是一个人住——休息了片刻之后,又接到了杨银花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一个人在五岳特别无聊。”杨银花的声音在寂寞如水的夜里,也确实有一股慵懒并且诱人的味道,就让秦侃的心思不免又痒了。
别说,杨银花虽然不很漂亮,身材也不是特别好,但女人的妙处也不是全在脸蛋和身材上,就象一盘菜一样,要色香味俱佳才好,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人只好其中之一,也是可以理解的嗜好。
今天秦侃却没有心思胡闹,说道:“等过了风头再说,最近有点不太平,主要是夏想太闹腾了。”
“你摆平了孙习民、搞臭了周鸿基,怎么连一个夏想都搞不定?不能也把他弄得臭大街,让他顾头不顾腚,哪里还敢找你的麻烦?”
秦侃就喜欢杨银花的麻辣味道,可能是从小吃葱蒜太多了,她的姓格之中的耿直和倔强,有时让他觉得真够味。但今天,却意外有点厌烦。
好在杨银花也很识趣,知道秦侃最近烦心事多,也就是打个电话让他舒坦一下,才不会过多纠缠,又说了一句:“对了,好象温子玑在背后查我,我都感觉他快摸到我们的事情了。”
秦侃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千万要小心,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再出事了。”
杨银花不以为然呵呵一笑:“行了,别一惊一乍了,我就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好象总怀疑我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也许是他看上我了……”
看上你个屁!秦侃暗骂一句,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心里对杨银花的自恋很是鄙夷。在他看来,只有他才能看上杨银花的大大咧咧,换了别人,谁会喜欢她满嘴大蒜的味道?
本来秦侃今天成功地鼓动了程在顺,利用程在顺姓格中急功好义的特点,让程在顺为他所用,也让他心情一下舒展了不少,自认眼前的一关有望大事化小了,但杨银花的话又让他心里一下添了堵,让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想,怎么最近事情这么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