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乱七八糟又无奈的心情一直到车停到了医院门口，都没有些许改善。

下了车的苏末，脸色很不好，直接跑去病房却被告知凌墨轩已经出院回家了。

无奈，她又驱车赶到了已经来过二次的公寓。敲了敲门，没一会门就开了。

凌墨轩看到她的时候，脸上仿佛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早在预料之中的那种自信。

“想好了？”

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脸色比之前在医院见到的时候更红润了，说话的中气都足了一些。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眼中飘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招人烦。

“先倒杯水给我。我渴了。”

飙了一路车，她确实累了也渴了。

凌墨轩挑了挑眉，正要站起来，苏末又想起他才刚刚出院不久。

“算了，你坐着，我自己去。”她站起来走向厨房。心中不解自己这同情心真是逆天的泛滥。竟然这种时候还会蹦出来。

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之后，她也没立即回到客厅，而是站在灶台前一边喝水一边盯着灶台上一碗东西看。

一碗白粥……不，应该是半碗，看上去像没吃完剩下来的。她想起进来到现在也没看到另外的人，就只有凌墨轩一个。这么说他一个病人自己在家照顾自己？

好吧，这好像也没什么，可是看着这半碗寡淡的让她觉得难以下咽的白粥，她好像又有些开始同情他了？

苏末觉得自己魔怔了。为了压制住心里蓬勃发展的同情心，她猛喝了一大口水。喝完，才放下杯子转身出来。

“凌墨轩，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你马上安排资金。”

凌墨轩看着眼前这个牙咬的紧紧的，一脸视死如归表情的女人，笑了出来：“我没听明白。我的什么要求你说？”

“你……”苏末又一次被某人气伤了。这不是明摆着要逼她说那句话吗？

“说啊，我记性不好。”凌某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苏末扭着麻花眉，深吸了几口气，“就是，就是做你的女人。”

这话……太恶心。以至于说完了这句，她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似的那么难看。

凌墨轩微微蹙眉，做沉思状：“原来是这个。对，是有这么回事。我想起来了。那这么说，你想清楚了？不觉得自己是货架上的商品了？”

他依旧揶揄。苏末忍着气道：“想清楚了。就这样吧。我等着用钱，其他的话也不想多说了。你赶紧打电话安排。”

凌墨轩也没搭理她的话，只是稍稍往她面前探了探，眸中散出兴味的光芒。

“我很好奇，是什么促使你选择了我而不是明锐。”

“……”

这个问题，实实在在把苏末给问住了。这一次，她脸上的呆像比任何时间都要长，都要彻底。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她在接通明锐那个电话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把它挂掉了，然后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决定，决定来找他凌墨轩？

“是因为……”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合适的词。

凌墨轩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亮的烫人。

“是因为，我已经跟你睡过了。”

苏末终于憋出了一句，虽然话很糙，但是好在，基本上逻辑是通的。本来嘛，因为睡过了，所以也算发生了实质的关系，跟男人在一起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此。如果答应了跟明锐在一起，那她又是又要失身一回，这么想的话，跟凌墨轩在一起倒是合适的。

她想着，心中很满意这个回答。所以，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窘态，只是盯着凌墨轩看他的反应。

从凌墨轩的表情上来看，这男人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那脸上笑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很好，苏末。算你对你自己的归属问题还有明确的认知。我很满意。”

“……”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的归属问题？苏末怔了一下。

就见凌墨轩突然起身，微微弯腰，俊脸悬在她的头顶，对她展开颠倒众生的一笑，随后修长的指轻轻的点上了她的鼻尖。

“记住，睡过，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