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脑回路偏偏就是这么奇怪,所以,楼轻舞当初的计划至此也算是成功了一半,高崚至少已经认定了要追随,那么,至少他会遵从他自己的一套标准。可即使知道前世的高崚是怎么样的人,楼轻舞依然不放心。
人心怎么说还隔着一层肚皮呢,想要看透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
楼轻舞的目光幽幽落在高崚的身上,“怎么?你别告诉我,你除了流放过,别的什么都不会?”
“怎么可能?”高崚恼羞成怒,瞪着楼轻舞,夜王这样丰神俊朗的人,怎么就娶了怎么一位王妃?
楼轻舞仿佛看不到他眼底的神情,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比如?”
“我会算账,还当过一个七品县令,以前没做官之前,也当过师爷,祖上是商人,所以我还做过生意,只是不喜欢,所以就做了官。”他自以为自己有小聪明,只想着一路往上爬,可惜爬得太快,得罪了人,也摔得太惨。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再也不可能除掉的刺青,这份耻辱恐怕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流放的三年,他什么苦都吃过,所以出人头地的心思更加强烈!没有人比他更想功成名就,他一定要把以前那些人压在脚下!
“账房先生,七品县令,师爷,商人,啧,你觉得这堂堂夜王府,缺这些人吗?”
“那你怎样才能留下我?!”高崚愤愤的,可偏偏被这女人压得死死的。
他如果想要出头,就必须依仗夜王,而夜王恐怕只听这夜王妃的,只要这女人一句话,他依然要被扔出夜王府。
“想要留下,那就证明你有本事啊。”
“……”高崚皱皱眉,她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怎样证明啊?”楼轻舞单手托着下巴,美目半敛,锐利的光芒极盛,嘴角噙着笑,危险而又狡诈,让他突然有种感觉,他们……是同一种人。他怔怔看着,莫名觉得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同类相吸也就是这种感觉吧,可他所谓的吸引,只是那种气场,无关男女情爱。甚至在他眼里,面前的女人虽美,却对他没有权势能力来的有吸引力。
楼轻舞瞧见他眼底的光,嘴角满意地够了起来,慢悠悠拿出一叠纸,扔给了高崚:“这上面是一些欠账,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想办法追讨回来,否则,伤好了之后……夜王府庙小,可容不下你。”
高崚一把按住甩过来的一叠纸,快速翻了几番,足足有二十多张,而且,都是些极为刁钻的负债人,大多都是些流氓地痞,或者小混混,一天之内想要收齐了,比登天还难。“你怎么可能完成?”
楼轻舞摊摊手,比他想想的地痞还无赖,“你既然想要表达你的与众不同,那就想办法吧。记住,只有一天时间。”说完,直接拉起凤夜歌,翩翩而去,气得高崚差点把手里的纸张全部扔了。他刚想骂出口,楼轻舞突然又回过头,露出八颗闪亮的白牙:“高公子是吧,你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与其现在在这里懊恼,不如想办法开始行动吧,一天的期限……从我离开这间房间开始!”
“你!”高崚这次是彻底蔫了,鼓着脸瞪楼轻舞,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求于人,自然要有求人的姿态。
望了望手里的二十多张欠条,咬咬牙,拖着伤腿就奔了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楼轻舞和凤夜歌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楼轻舞一双美目,潋滟着的深意灼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轻舞,他不可能完成,二十张欠条,光是来来回回走一趟各家都要一天,更何况,那些人,并不好对付。”凤夜歌对高崚能够完成任务,颇为担忧。而且,他不明白的是,既然高崚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为何还要出难题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