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舞轻轻笑了。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凤夜歌垂着眼,侍卫帽下的一张俊脸白得惨淡,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的虚汗,如果不是千面制作的人皮面具精良,恐怕这汗水都能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弄得脱落。他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压制住突然涌上的暴躁,咬紧了薄唇,凤夜歌却感觉暴戾的情绪随着血液的流动,在身体里仿佛一团火窜动,让他恨不得把整颗心挖出来。
淳于寒从回到宫里就开始把所有的臣子召集在了御书房,一个半时辰之后,才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等淳于寒再次从御书房走出去,他只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
虽然他依然有着一颗雄图霸业,可不得不说,如今的安居乐业太过难得。
他会收兵,但同时他会继续加强军队的实力,如果有一天西凉国真的对蛮族压制的太狠,或者企图吞并蛮族,那么他也不会再客气,而是有这个实力奋起反击。
淳于寒整理了一番仪容,才推开寝宫的门走了进去,那会儿已经过了酉时,楼轻舞也已经昏昏欲睡。
凤夜歌早已重新站在了寝殿外,所以淳于寒进宫前的那一番整装,让他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只是他隐藏的极好,情绪并未出现波动。
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楼轻舞被惊了一下,睁开眼,眼底还有片刻的迷茫,就感觉眼底压下一道暗影,她抬眼看去,起先并未看真切,以为是凤夜歌,嘴角扬起了一抹依赖的笑意,只是等鼻息间涌上并不熟悉的冷冽,她立刻清醒过来,坐起身,就看到昏暗的烛光下淳于寒那张冷酷的脸。
她揉了揉眉心,才清醒了些:“你这会儿怎么来了?”
淳于寒因为刚才她嘴角那么笑久久都未回过神,随即她的态度淡漠的太过明显,他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舒服:“不是让你等孤吗?”
楼轻舞扫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等你?你要是一夜不来,我就要等一夜吗?”
淳于寒绷紧了脸,可也觉得自己这次的确耽搁久了:“孤不是那个意思。”
楼轻舞实在是困了,掩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倚着床栏:“淳于寒,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如果是要去军营的事,你先前已经说过了,什么时候出发,反正我也是囚犯,到时候你直接把我压过去就行了。”她并不在意淳于寒的决定,师兄在这里,那么定然早就安排好了,只要她们能出蛮族的都城,那很快就能脱困。不过,最好的结果,就是淳于寒自己把他们给放了。
淳于寒眼底不经意闪过一抹黯然,随即敛去:“孤不是要和你说这个。”
他想了想要怎么表达他的想法,他一向不善言辞,可她的话他的确认真听了,而且认真做了,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僵:“你先前说的那些,孤想了很久。”
楼轻舞诧异地看过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