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澜衣勾着眼角可怜兮兮地瞧着凤夜歌,而这一跪,却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等凤夜歌重新睁开眼时,澜衣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再跪下去,恐怕就是腿废掉了。
连忙出声:“太子殿下!”
凤夜歌掀开眼皮,仿佛这才注意到人一般:“是你啊。”凉薄的语气,明明没什么起伏,澜衣莫名打了个寒颤:“是、是奴婢,奴婢知道错了,求太子这次饶了奴婢吧。”
凤夜歌嘴角凉薄地勾了勾,突然坐起身,下了软榻,黑色的锦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莫名给人一种邪魅的森冷感。一步步走到澜衣面前,蹲下身,狭长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直勾勾地盯着:“先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离得太近,澜衣几乎被他这双眼给蛊惑到,怔怔颌首:“太、太子您问。”
凤夜歌的眸色又深了几分:“你这张脸,天生的?”
澜衣脸微白了两分,她原本想撒谎的,可对上凤夜歌灼然的血眸,心里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不、不是的。”
凤夜歌眼底带了份笑意,难得柔和了几分,薄唇微微一扬,仿佛昙花一现,却足以让澜衣心神荡漾,怔怔望着,就听到凤夜歌在问:“那你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嗯?回答本宫?”
澜衣怔怔咬了下下唇,才缓缓道:“奴婢这张脸本就和如今的模样像了五成,后来皇上找到奴婢,带来了一个人,帮奴婢的脸进行了微调,等几日前奴婢再看,已经变成了这样。”
凤夜歌似乎满意了,这才勾起嘴角,重新回到了软榻上。
只是这一次却是幽幽端起了金樽,饮了口:“你回答的很好,下去休息吧。”
澜衣听到这,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撑起身体就想起来,可因为跪得太久了,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上,凤夜歌抬了下下巴,立刻有小太监上前,把澜衣扶了起来。凤夜歌却是慢悠悠端着金樽走到了寝殿里的香炉前,望着面前袅袅的烟雾,抬腕,把金樽里的酒都倒了进去。
顿时异香扑鼻,格外的惑人。
与此同时,凤夜歌的眸仁也变得森冷了几分。
澜衣被小太监搀扶了出去,带到了东宫的一处偏殿里,随即拿了药膏给她,并嘱咐了一些太子的忌讳就离开了。澜衣从站起身就觉得头晕得厉害,不过脑海里一直都残留着太子那抹笑,仿佛能笑到了骨子里一般,可午夜梦回,却是噩梦连连。
楼轻舞从回到客栈第二天起就惹了风寒,好在她如今时常带着安胎药,所以孩子并无异样。因为风寒被憋在房间里几日,等病终于好了之后,凤三才犹豫着问出了那日的情景:“夫人,你见到……爷了吗?”
楼轻舞捏着狼毫笔的手一顿,垂眼:“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