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宫记晏然传 荔箫 2549 字 13天前

谢谢mikibaby、u酱、刀刀妈、鸢尾、妍子扔的地雷_(:3」∠)_

【眼泪汪汪看鸢尾妍子】我不分手!不分手不分手!

正文157

霍宁每隔一两日便会登门拜访,兄长总给我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印象,但回来时总不忘给我买些东西,生活简单宁静。我时常在想,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兄长就会成亲,我会多个嫂子。

然后呢?最好能找到芷容,只是委屈了独自留在宫里的芷寒……

院门被叩响,我从屋里出去打开门,一笑道:“将军。”

他走进来,环顾四周:“晏公子又不在?”

我摇了摇头:“游侠的性子,行踪哪有个准?今天他出去的时候我大概还没行呢。”

霍宁无奈而笑:“真服了……”

“将军有急事?”我问。霍宁笑道:“算是吧,有些事……急需他走一趟。”

“什么事?”我追问。我知道霍宁是个好人,正人君子,可我委实不愿兄长和他、和朝廷扯上关系。江湖险恶是刀光剑影,涉及政事却往往是吃人不吐骨头。

霍宁却是摇头,轻描淡写道:“跟你说不清楚,我晚上再来。”

他提步便走,我想了想说:“若不然……我让他去见将军?”

“不必。”他摆了摆手,“但他若回来,你告诉他先不要再出去了,我要尽快见到他。”

推门而出,又回身阖上了门。空荡荡的院落突然让我有点恐惧。

晚上兄长回来的时候,我转告了霍宁的话,他点头应下,我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却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思忖片刻,又说,“左不过是些军中想办又不好出面的事,时常会有,我没办法提前知情。”

时常会有?我略微放宽了心,既是他做惯了的事情,应该无甚危险。

将近亥时末刻霍宁才来,仍是我去开的门,他隐有歉意地笑道:“打扰。还不睡?”

“半点不困。”我轻笑着耸了耸肩。兄长走出来,两人相对一揖,霍宁说:“我们里面说。”

他们去了正厅,我回了房。想着做些什么打发时间,最后仍是寻了本闲书来看。油灯光线不足,看了一会儿便觉双目发酸,轻轻一叹,早点睡了也好。

向外看了一眼,正厅的灯还亮着,不知他们还要谈多久,就想着送些茶水进去。沏好热茶,端到门口,却陡然停住脚步。

兄长的声音沉沉的,似竭力克制着怒意:“我寻了十三年才找到这个妹妹,你叫我扔下她自己走?”

“她在锦都是无碍的。”霍宁似有一声沉重的叹息,“陛下并不知她被节奏,锦都认识她的人也不多。但你不一样,陛下下了密旨四处找你,你在锦都太危险了。”

宏晅在找兄长?我悚然一惊,屏息继续听去。

“我不管这些,若是要走我带阿宸一起走。”屋内兄长的身影一晃,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他若非要逼死我们,我也不怕鱼死网破。”

“晏宇凌!”霍宁一声断喝,“不是陛下要逼死你,但你如此会逼死阿宸。你我都清楚陛下的旨意是什么,若让他在锦都找到你,很容易顺着就找到阿宸。她不在煜都旧宫,这个抗旨的罪名她就背定了。”

好安静,安静得我心里都空了。

兄长他要走,要离开锦都,那我怎么办?

又一声沉重的叹息,我听到兄长说:“容我想想,会尽快给将军答案。”

悄声躲回自己房里,心中一片死寂。为什么总是这样,旁人家的兄弟姐妹都能好好相处着,即便女孩子出嫁了也还能时常回娘家呢;我呢?与芷寒团圆不足两年被贬出了宫,和兄长相聚几日他又要走。

我还不能拦他,这关乎我们两个人的性命。

第二日清晨,照旧吃早饭,相安无事。兄长以为我还不知道,我也装得还不知道。如常说笑着,却是实在难有胃口。瓷匙在碗中搅了半天才舀起一勺粥来,刚咽下去,心中忽地翻腾起一阵恶心,忍了一忍毫无缓解反倒更加强烈。我捂嘴别过头去,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兄长一惊:“阿宸?”

什么也吐不出,取出帕子擦了擦嘴,他又问我:“你身体不适?”

心底蔓延出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想法,我浅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兄长还是找了大夫来,我忐忑不已地看着他给我把脉。一会工夫,他站起向兄长一揖:“恭喜,夫人有喜了。”

兄长惊住。

我无声叹息,抬了抬眸强自微笑着,取下镯子递给他:“多谢大夫,请开些药为我调养。”

大夫理所当然地应下,出去写方子,片刻后回来交给兄长。

“你……”兄长怔怔地看了我半晌才回过神来,视线在我小腹上一触,道,“他的?”

我轻叹反问:“还能是谁的?”

兄长默然,俄而又问:“你要这孩子?”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我盼了这孩子很久。没了元沂,他就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要好好照顾他。”

兄长沉默一会儿,在我榻边坐下,握住我的手微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去抓药。”

他拿着药方出了门。我依次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院门关闭的声音。继而是瞬间的悄无声息。

我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似乎并不受我的控制。这个孩子,我盼了几年的这个孩子,终是来了,却来得这么不是时候。脑海中一次次划过各样的景象,宏晅他也那么盼着我有个自己的孩子——至少曾经是如此;瑶妃害我小产后那么凶险,他又犹豫地对我说:“以后不要孩子了吧”……

我到底在哭什么,竟是为他么?

恍然一噎,贝齿死要住手背不许自己再哭了。他不值得,不值得我这样在孕中痛哭伤了自己的孩子。

院门响动,是有人来了。我慌忙地擦了眼泪,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却不禁一愣:“将军?”

他看着刚哭完的我也愣了一愣,走进来在榻前不远的席上坐下,直言问我:“你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