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轻笑一声:“人就是要不停的闯荡,总是当缩头乌龟留在后边,注定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什么都别说了,这一趟,无论是福是祸,咱们兄弟一起扛着!”
旁边的张飞也用力点了点头:“对,一起扛着!”
见到两个人去意已决,大黑牛也不再多说,拿起刚买的茅台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接着一拍凳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杀气的往楼下走去!
一路上,大家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景色各有所思。坐在后面,我重新将那本《蛊术通理》从背包里翻了出来,在这本书的后半部分里夹着一张小纸。那是沐孜放进去的,上边记载了‘驱虫之术’的详细方法。在苗疆,每一个蛊师都有自己培养的蛊虫,因为是用自己的血液从幼虫开始培养,所以这种蛊虫对蛊师本人无毒无害,对外人却极为致命。
‘驱虫之法’所记载的就是蛊虫养好之后应该如何操控的一些方法,虽然从来没有学习过施蛊之术,不过我还是能看懂个八九成。
现在我们只有四个人,而曹老大哪里可能有四十个甚至一百四十个人正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大黑牛再怎么努力,对抗起来的结果也是毫无悬念的。唯一的胜算,那就是借助蛊术,借助蛊虫的力量。
‘驱虫之法’并不困难,难点在于我并没有自己培养的蛊虫,只在背包的小瓶里有着一只沐孜培养的白蛛。
白蛛是一种后天形成的蜘蛛,它的原型是南方特有的树蛛。这种蜘蛛的体型较大,最大的可以长到成人手掌那么大,通体翠绿生活在树上,专门捕食一些飞虫和小型飞鸟。树蛛原本是无毒的,完全通过蛛网来牵制猎物。它们小的时候通体透明,只有绿豆大小。这个时候以孕蛊之法加以培养,一旦养蛊成功,树蛛透明的身体就会变成乳白色,同时凝聚大量蛊毒,生长到樱桃大小就定了形状。
这种树蛛并不少见,可它的幼虫却十分稀有,因为树蛛一旦被捉住,没过多久就会自己死亡,根本无法让人等到产卵时期。所以想要得到它的幼虫就得去到南方爬到高高的树干之上,找到正在产卵的树蛛将幼虫带走。
我现在手里的这只就是用树蛛幼虫已经培养好了的白蛛,沐孜说这是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蛊婆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这只白蛛她就也一直精心养育,始终没有舍得拿出来。
白蛛被装在一个白色宽颈小瓶之中,正常情况下用沐孜的一滴血液作为引子就能让它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可是现在沐孜不在,看着手中这个白色的小瓶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的血液是否可以行得通……
我正在盯着手里的小瓶发呆,面包车已经离开市区缓缓开进了西郊,那条涂鸦街道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突然变的寂静了起来,前后左右没有半个人影,仿佛是一处荒废的建筑。天空中偶尔有几只乌鸦盘旋飞过,发出‘嘎嘎嘎’难听的叫声。
大黑牛放慢速度,一边缓缓前进一边警惕的盯着四周。我们也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越是这种安静的环境就越是让人感到惶恐,仿佛有一场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们。这一刻,就连空气都是沉重的。
一直往前走穿过街道,一座工厂模样的建筑出现在面前,这是曾经大黑牛把曹老大打了的地方。到了这里面包车已经无法再开进去,我们只能停下来全部下车,四个人满脸警惕的走了进去。
进入工厂内部来到院内,大黑牛突然哼笑一声:“这帮孙子,来都来了还玩这套,还怕老子能跑了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我们身后沉重的铁制大门突然自己拍上,接着周围所有房间的门都一齐打开,有数不清多少人像泄洪的河水一般冲了出来,眨眼之间就站满了整个大院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保守来说至少得有二百多人!
这些人穿的十分随意,唯一的特点就是发型百变,有的剃了个光头,有的剃了个板寸,还有的留着披肩长发,更有的还剃出了各种动物植物以及文字的发型。大黑牛扫视一眼微微抽了抽嘴角:“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个自来水厂,等看见你们才发现,原来这是个‘理发工厂’啊,哈哈哈……”
他正笑着,前方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缺口,接着我们正对面房子的两扇门就被人拉开,远远的看过去,房子里边还站着约摸二十个人,其中就包括被绑在椅子上的帅天师和沐孜。而那个曹老大就坐在正对面直勾勾的盯着大黑牛,鼻梁上的医用胶带还没有完全撕下来,贴成了一个‘x’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