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吧,我没有办法,我妈妈从楼上跳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她想给我留点钱,所以她把器官什么的能捐的就捐,能用的都捐,就是想换点钱给我,妈咪还活着,只剩一口气,手术费是多少的昂贵,我跳过大腿舞,我陪酒,我卖笑,我洗盘子洗碗,我甚至是要去卖肾,医生说我太瘦了,不给我动手术,我就狠里吃面包,要把自已吃得胖一点,妈妈的手术不等人,我疯了,真的,我那时我觉得只要能救妈妈,让我去替死,我也是二话不说的。找了个中间人,把我自已卖出去了,我只要妈妈活着啊。”
回想那些,真的是有些泣不成声。
那些疼痛的过去,现在道来,如若隔世。
泪珠仍然是如断了线的珠子,粒粒往下滚着。
我吸口气,心里依然是这般的难受。
纪夫人眼里有些泪,轻轻地抹去:“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若不是你爸出事,你会是北京城里多幸福的人啊。”
从云端落到泥泞,我已经走过来了,多少的伤痛,都在心底里,脚底下。是否幸福,是否骄傲,已经不是重要的了。
“小北现在也长大了,我们不要他出人头地,不要他怎样怎样,只要他平平安安,我不是不知道他心眼里只有你,而是你们都不懂,大北这孩子里骨子里只有恨,我们对他比亲生女儿还要好,比疼小北更要疼他,但是恨,所有的爱在他的眼里,都是弥补,他觉得不管我们付出多少倍也是弥补不了的,他要我们付出代价,他不仅要纪家垮,而且还要小北死,要我们白头人送黑头人,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我们纪家看似风光,但是政事万不能马虎,谁都站在风头之上,谁出头,谁出什么,就是盘根错节的痛。或者就是没有站对队,也是一种错。就如你爸爸之事,多少的官员何来廉政之说,真廉之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官,也做不了官,只是没有站对队而已,或者是挡了别人的路,你是不会懂的。”
我沉默,我是不了解,但是我也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做官,还能做得大的。
有那个胆量,有那个脑筋,有那个人脉什么。
“我想要把我的命根子给保住啊,小北就是我们老纪家的命根子,小北只有跟李虹结婚,不管是谁,也不能动小北了,你懂吗?你明白吗?不是我执意要伤了我和小北之间的母子情,我是多不愿意看到他眼里对我的失望,怨恨。”
原来便是这样,我叹了口气:“小北其实,也是真的有他的能力的,你们不要想得太多了,不管什么时候,你要相信他,他可以的。”
“他什么可以啊,我看着小北被抓的那段录像,我就无法再忽视,千寻,你也是一个吃过苦的人,你也是一个做过母亲的人,你能明白吗?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