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铄盛的表情带了些凄色,那不是源于内心的凄色,不过是做给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看的。同时,也是做给他与傅婉秋所生的两个儿子看的。
对梅筱茹的抱怨,沈铄盛没有再选择冷漠,而是轻声道:“超儿与承儿都在,你不喜傅婉秋,也要看在他们两个的份上吧。顾晨的事情……,我没有说不处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自己看看吧,所有来吊唁的女宾客里,哪个不是家世显赫?哪个不是丈夫有声望的?有她们在,你今天要在傅婉秋最后一天里闹出事情,你说说你以后还能与这些夫人、太太们交好吗?”
“筱茹,内地保守,并无大房、二房之分,你我虽然在港城办了婚礼,可在这些夫人、太太们的眼里,你只能算是一个情妇。你自己想想吧,一个情妇敢在原配的葬礼上持枪闹事,这不是等于告诉整个宣州上流社会里,你从未把傅婉秋放在眼里吗?”
梅筱茹沉默下来,他说的她都懂……,只是……目光阴狠地瞪着正与一位贵妇说话的顾晨,她微地低垂下眼帘,温婉道:“今天看在姐姐的份上,我就放过她一回,下回……你不能再阻止我。”
下回?他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事情而坏了他的大事呢。
现在沈家已经是被几伙人步步紧逼,他需要做的就是要让那个针对沈家的媒体再也找不到有价值的新闻大肆报道才行。
“好。你去看看超儿与承……”沈铄盛最后一个“儿”字还未说放,便看到一位手里拿着拐杖,两鬃斑白虽年纪颇大,可步伐有劲,目光劲朗的老者走过来。
不知为什么,沈铄盛的上眼脸无端地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