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里,仅穿着打底绒衣的段昭安破水而出,与他一起出水的是小村庄里的村民,两人脸色冻到惨白惨白,牙关都在打着颤。
“山娃儿,我的山娃儿!奶奶喊着你,山娃儿,跟奶奶说个话啊……”老人的悲怆声就在湖边上荡着,手电筒的光全是往湖上面照,一名村妇披头散发朝着一个庄稼汉打着。
被打的庄稼汉是村子里唯一有辆拖拉机,过了初五就开凿冰捕鱼,拖到镇子上面卖,在村子里算得上是富裕。
打人的村女则是老人家嘴里山娃儿的妈妈,自己唯一的儿子没有捞上来,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凿冰的村民身上。
“不成了,不成了,再下水,我都要丢到里头了。”又有两道身影从破而水,双手撑着冰面飞快跑到岸边,早有家人拿着棉被等着他们。
最后两个村民上来,湖里还有三名刚跳下水的队员,段昭安的四肢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下去了。
“手给我。”本应该是在帐蓬里顾晨站在他面前伸了手,她的眉眼有些泛冷,似乎有些不悦,“别再耽误时间,手给我。”
段昭安伸手抓住,顾晨的修眉皱得更厉害了,他的手冷到像是一块冰,没有一点温度。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容照早已看到顾晨的身影,双手是攥紧到指甲都似乎要掐入掌心里了,谢景曜这王八蛋!不是让他看住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