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楚凌云等人离开,楚天奇不由皱了皱眉,立刻吩咐侍卫将楚凌跃送入内室。剧痛的折磨之下,楚凌跃理智尽失,状如疯狂,众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压住,并勉强抬了进去。
一旁的楚寒薇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已吓得眼含泪花,大气不敢出。楚天奇看她一眼,目光有些阴沉:“寒薇,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父皇儿臣没有害过四皇兄和琉璃表姐”楚寒薇立刻摇头,泪珠儿甩得四散飞扬,“父皇您想想,儿臣有什么必要这样做这样做对儿臣有什么好处吗”
楚天奇沉吟着:“朕倒不是说你有意害他们,就像跃儿说的,是怕你痴迷养蛊遭人利用”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要儿臣怎么说您才相信”楚寒薇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有一段时间儿臣的确对养蛊有些兴趣,但母妃一直不肯教儿臣,儿臣早就放弃了,哪里会遭人利用父皇,儿臣被人陷害了才是真的”
楚天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越琢磨越觉得她不像在说谎。这个女儿虽然喜欢猎奇冒险,却一向单纯,她的心机应该没有深沉到如此地步。
“好了,别哭了,父皇也是担心你吃亏。”安慰一般笑了笑,他接着开口,“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便回去歇着吧,没事不要出去乱跑,否则不是容易给别人陷害你的机会”
见他并无怪罪之意,楚寒薇心下稍安,施礼之后退了下去,一路走一路还抽抽噎噎。
端木凝脂早已入内照顾楚凌跃,听着内室不断传出的尖叫,楚天奇不由手扶额头,说不出的疲惫。他方才什么也不曾说,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楚凌跃的尖叫声越发不堪入耳,他着实有些听不下去,便起身离开了。
“啊好痛啊母妃儿臣好痛不对好痒痒死了”
内室的床上,楚凌跃正在来回翻滚,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透,而且涕泪交流。剧痛还未结束,他陡然感到全身各处痒得钻心,忍不住猛烈地抓挠起来,脸上、脖子上很快便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跃儿”端木凝脂立刻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脸上哭喊,“不要抓忍一忍你这般抓下去,岂不是把身上都抓烂了忍着些”
“儿臣忍不了忍不了了”楚凌跃赤红了眼睛死命挣扎,只觉痒得越来越厉害,反而不如方才的剧痛容易忍受,“放手放手痒死了啊啊啊放开”
喊声中,他突然狠狠一脚踹在了端木凝脂的小腹上猝不及防之下,端木凝脂一声哀呼,整个身体都向后直跌出去,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小腹处痛如骨裂
“娘娘”侍女大吃一惊,扑过来抢救,“娘娘您没事吧太医太医”
“别喊”端木凝脂剧烈地喘息着,“快快去阻止跃儿,别让他继续抓挠来人来人”
“是”
侍卫应声而入,一眼看到楚凌跃的样子便吓了一跳,各自面面相觑。端木凝脂喘过一口气,立刻吩咐道:“快压住跃儿的手脚,用力压”
侍卫答应一声,果然齐齐上前,七手八脚地压住了楚凌跃的手脚。楚凌跃虽有功夫在身,却早已被那两只蛊虫折磨得无法施展,登时被压了个结结实实,只能徒劳地尖叫着:“放手放手你们这帮狗奴才再不放手,本王杀了你们啊啊啊”
几名侍卫一哆嗦,端木凝脂已厉声喝道:“不准放狠狠地压住他只要跃儿捱过这几天,本宫重重有赏”
楚凌跃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旁人是不知道,但接下来整整三天,偌大一座皇宫似乎都回荡着他凄厉的尖叫哭喊,彻夜不息。
直到第四天早上,当朝阳终于升上天空,所有的尖叫便骤然消失,安静得令人不安:莫非珩王的病好了
寝宫内,楚凌跃死鱼一般瘫在床上翻着白眼,连喘息声都有气无力。虽然侍卫尽职尽责地压住了他的手脚,他依然得空将裸露在外的肌肤抓得道道血痕,黑黑红红的血迹遍布其上,狼狈不堪。
端木凝脂叹息着命人打了热水进来,正替他擦洗。虽然动作已经极尽轻柔,楚凌跃却突然哆嗦了一下,嘶声吼道:“轻一些痛死了”
三天三夜的嚎叫下来,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不堪,声音宛如破锣,眼中更是布满血丝。
端木凝脂动作更轻,叹了口气说道:“跃儿,你此番可记住教训了吧琅王不好惹”
“你还说”楚凌跃咬牙嘶喊,若不是实在没有力气,早就跳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大叫了,“你是儿臣的母妃,居然帮着三皇兄逼儿臣受这些罪,你这叫胳膊肘往外拐你知不知道”
端木幽凝抿唇,挥手命所有人退了下去:“跃儿,你以为琅王真的想不到是你将蛊虫放到金钗上的吗他不当面点破,不过就是看在你是琉璃表哥的份上,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