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蔻一时有些讪讪然,但看到他已流露出送客的意思,只得收拾东西离开了。可是走到门口,她却突然回头淡然一笑:“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王妃总是名义上的琅王妃,本就该与男子保持距离。倘若她与任何男子都毫无顾忌地搅在一起,蓝阁主还会对王妃如此吗”
房门被轻轻关上,蓝月白却已愕然:端木琉璃只是名义上的琅王妃原来她与楚凌云这夫妻有名无实吗还有,我对王妃苏天蔻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已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行,不能这样否则遗患无穷
可是你们不懂,我其实不是对琅王妃有什么不轨之心,而是
“我就说他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如今你可信了”
听到苏天蔻的转述,端木琉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蓝月白这样的男子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傲得要死。他必定会认为她是为了拿走血寒玉才对他虚情假意,百般讨好关切。如此轻慢,他自然受不了。
苏天蔻摇了摇头:“我倒看不出他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还有,我一时惊奇,把你那些话告诉他了,他若是来找你算账,我帮你挡。”
端木琉璃失笑:“你呀唯恐天下不乱。他本就对我有意见,如今又知道我在背后揭他的短,万一一气之下”
“跟我们抢血寒玉”苏天蔻吓了一跳,“不会吧都怪我这嘴”
“放心,他不会。”端木琉璃笑笑,“不过他既然不愿我们再去献殷勤,便由着他吧,横竖吃过这两次药之后他应该可以下床了。”
苏天蔻点头,却显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天上阁主一向我行我素,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江湖道义之类那一套对他只怕没什么约束力。”
端木琉璃却并未过多解释:“我瞧他气质也算不俗,想必做不出这种大失水准的事。”
苏天蔻眨眨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
虽然已是盛夏,但托了那些黄沙的福,阳光并不如何强烈,只是灰蒙蒙的令人不舒服,如同蓝月白此时的心境。
喝过两次药之后,他果然觉得好了些,至少已勉强可以下床,虽然活动的时间稍微久一些便会心跳气喘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道理他懂,倒也并不如何心急。
此时的他正倚在床头,怔怔地瞧着面前的白绢出神。白绢上画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面容绝美,目光清冷,尽管只是一幅画像,却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尤其是那双眼眸,更如春波秋水,只看一眼便令人心醉神迷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画中的女子与端木琉璃居然有九分相似,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天上阁主虽然以盗墓为生,却也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这幅画也是他的手笔,画中人看来是那么栩栩如生。只不过他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居然敢私藏琅王妃的画像
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他眼中的柔情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是因为知道端木琉璃已名花有主,所以“恨不相逢未嫁时”
手指突然一顿,画像已转瞬消失在他的袖中。皱了皱眉,他淡淡地开口:“是苏姑娘”
门口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却在门外停下,苏天蔻含笑开口:“蓝阁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前来探望,顺便问问蓝阁主可曾服过药了。”
蓝月白抿了抿唇:“服过了,请王妃不必挂怀。”
苏天蔻顿了顿,接着开口:“如此,蓝阁主好好照顾自己,若无需要,咱们不再前来打扰,但蓝阁主若有事可随时找咱们商量,告辞。”
“苏姑娘”蓝月白突然开口,“我无心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苏天蔻轻声一笑:“蓝阁主多虑了,哪里来的得罪之处只管好好休息,王妃说会等你一起入皇陵。”
脚步声渐渐远去,蓝月白却只是轻轻抚摸着袖中的画像,目光闪烁。
同样目光闪烁的,还有走远的苏天蔻。方才她是经过窗子走到门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虽然较远,却并不妨碍目力绝佳的她一眼就认出画像中的黑衣女子。
而且她敢保证,身为隐卫中不多见的高手,蓝月白应该并不知道她已经看到了画像。生病加上神游天外,他的反应速度至少比平时慢了不少。
回到房间,告诉端木琉璃蓝月白一切正常,并本能地隐瞒了画像之事。端木琉璃点头,也不曾多说。谁知就在此时,狼燕突然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王妃,有王爷的密信,而且说万分紧急,不容有失”
众人都吃了一惊,端木琉璃更是眉头一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