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整间教室安静如鸡。
陆开撞了下林珑,将之从睡梦中唤醒。
林珑瞧他手里那张折叠起来的小纸张,面露古怪。陆开往叶蔓蔓那边使了个眼色,于是林珑的脸色更加惊悚了。
不是吧少爷,这么复古?
林珑守着过道,瞄准方向准确地将纸条投到了叶蔓蔓桌上,然后比陆开还要惴惴不安地看叶蔓蔓拆开了纸条。
没到半分钟,纸条又落回了他的桌角。
陆开直接抓了过去。
什么呀这么神秘?林珑睡意全无,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投入到陆少爷可能铁树开花的假设中。
抻着脖子往陆开那看。
陆开只是开始嫌弃了他一下,但并不避讳就把纸条铺开在桌上,抬笔又在最下行回复。
如此往来数次,林珑终于瞧清了纸上的字。
顿时脸色大变。
“卧槽!”
一声惊雷唤过半个班的回头,同时招来的还有站在后窗户看了个正着的教导处主任刘长喜。
只见刘捕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入教室,口中大喝林珑的名字,暴跳着要将他就地正法。
林珑最忤刘长喜,人弹簧一样蹦起,迎着刘长喜一双冒火的眼。
“大家都在自习,你在干什么!”刘长喜指着他,恨得手直哆嗦,“跟女生传纸条,你还说脏话,把教室当什么地方了!”
刘长喜只看到林珑把纸条扔过去,人家又扔回到他桌上,就从后门往前门冲了,刚到前门口又听到林珑那声响亮的国骂,顿时血压飙升。
这些体育生一直是他关注的重点对象,不怕他们不学,就怕他们带着别人不学。
这不就开始祸害女同学了,要知道一班的学生可都是学校的宝贝,挺好的苗子要因为早恋被带坏,断送了前程还得了!
林珑在经过最初的惊吓后已经是一脸懵,刘捕快这怨气是不是过于蒸腾了些?
“我没有啊?”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狡辩!”刘长喜气势汹汹地锁着林珑,左掌借势往叶蔓蔓桌上一拍,“这位同学起立,林珑是不是给妳传纸条了!”
那位同学先将课桌往前推了点,无声地起立,冷淡道,“没有。”
刘长喜听那说话心脏又是一突突,顿时产生了些不好的联想。
他这才转头,和那短发女生对上视线。
这不就是开学第一天把他气到差点叫120的年级第一。
很好,她的头发快长到合格线了。
要命的是,又跟体育生早恋了。
刘长喜一阵晕。
“行,妳还包庇他,你们感情挺好啊!”
这下,整个班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林珑脸都绿了。
“不是,没有,您别瞎说,使不得啊!”
瞎说?!
刘长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从桌上抓过那张明目张胆亮着的纸条,在林珑眼前以抽他脸巴子的劲道晃个没完。
“不是,主任,”林珑边躲边为自己默哀,“您别激动……”
他的同桌,那位始作俑者这会终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刘老师,纸条是我写的。”
刘长喜摇纸的手猛地停下。
在面对陆开时他始终是有些为难的,火气也就尽力压了压,“陆开这没你的事,你也不要帮他说话。”
陆开没什么表情,很诚恳,“真是我写的,您看眼就知道了。”
“这可以看的吗?!”林珑尖声覆盖全班。
……
刘主任的眼如最犀利的尖刀,此时的林珑已经被凌迟了。
声称被冤枉的人一脸忐忑,陆开神色如常,叶蔓蔓站着还不忘在草稿上算题。
倒把他这个主任搞得云里雾里。
刘长喜目光一聚翻过纸条,登时也是老脸一绿。
在全班同学“搞事就要搞大事”的期待目光中,只见刘主任留下了句“等会”,又火箭一般冲出了教室。
整间教室鸦雀无声,边角站着的三个人互相递着眼神。
“我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陆开的语气,闲适中透着危险。
“我哪知道!”林珑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这两个不省心的祖宗,“不然谁没事拿英文传纸条啊!我当然以为你们在打密码了!”
“为防你用费这么大心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