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只是亲完后一直拉着她衣角,笑得纯良,对所有人惊异反应置若罔闻。
十分的自得其乐。
……
算了。
林珑的朋友从外地赶过来的不少,他为这些人在楼上都留了房间。
陆开像个十分好拐的无知幼童,捏着叶蔓蔓手肘蕾丝袖口,没有所谓“喝醉酒的死沉死沉”,还很轻盈地跟着上了楼。当然如果换个人扶他,他就会变得“死沉死沉”。
房间是标准的双人间,陆开没有什么行李,她也只有一个包。
叶蔓蔓踢掉高跟鞋,回过头将他仔细打量,危险眯眼,“这里没人,别装了。”
陆开仿佛听不懂,就低头瞧着她笑,脸颊有抹不自然的红。
他今天虽没穿得姹紫嫣红骚气外露,可光是特地打扮过的陆医生也足够将小姑娘糊弄得脸红心跳,此时往后梳过的短发凌乱地垂下几缕,将将搭在那双深邃又有些迷醉的眼上,薄唇微翘,永远是副勾引人的姿态,可谓魅力全开。
叶蔓蔓在他脸上定了几秒,有些不自在地瞥开了视线,自己嘀咕着算了算了,管他真的还是装的。
她将他带去单人小沙发坐下,左右瞧这天真无邪散发魅力的男人不顺眼。他人虽坐下仍拽她袖口,见她有要走的趋势,更是要整个人都扑上来。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
陆医生眨眨眼,依依不舍松了手。
叶蔓蔓不可能真的不管他,虽然看他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可要真没人看着,万一滑倒撞到头,万一泡澡淹死怎么办?
陆开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将自己怎样编排,她转进了浴室。他看不到她,便开始心慌起来。
于是她刚将毛巾拧好,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标杆样站得笔直的男人。
这是新添了什么毛病?
她将毛巾递过去让他自己擦,又盯着他刷了牙,陆先生顺从的不可思议,叶监督大为满意,可以放心让他上床睡觉,也许她还能跟井绣约个宵夜坐今晚飞机回t市,明天还要上班。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刚洗漱完的男人不悦地蹙了下眉。
“我好了,该妳了。”他说。
前半句她懂了,后半句没等她懂,那湿毛巾已经照她脸上招呼了过来。
叶蔓蔓大为震怒,当她是玻璃吗擦玻璃也得用点玻璃水啊!
“别……疼……”
她后知后觉这个卑鄙的人将她圈在洗手台边上,一只手托上她后脑,认认真真用那粗糙毛巾在她脸上划拉。
她气得踩他一脚,可惜自己脚是光着的,踩上他的脚就像上前迈了个台阶,并没给对方带来丝毫痛感,反而因离他更近而被顺势搂了腰。
陆开笑咪咪,极近地看她被擦红的脸颊,在上面叭哒亲了口,将他搂了紧在怀里,还陶醉地晃了晃。
叶蔓蔓就很不合时宜想起了句“妹妹抱着洋娃娃”。她万分无奈,下巴搭他肩上被动地跟着他晃。
听他胡言乱语念叨什么“蔓蔓,蔓蔓,妳真好看”。
“好了好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啊。”快放她走啊喂!
这次轮到陆开震怒,他忽然一个用力竟就将她直直提抱了起来,双脚兀然离地的恐惧让叶蔓蔓下意识搂上他肩膀。
陆开大步出了浴室,一路不满抱怨,“上什么班,陆医生给妳开假条,上个屁的班!”
你是精神科的喂陆医生……让你开假条怕是以后真都不用上班了。
她被扔在床上,背后一软,胸前一暖,陆医生栖身压了上来。
酒店的床垫很不错,在两个人成年人的重量下微微凹陷又弹起,叶蔓蔓的唇被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再次吻上。
和那个一颗糖的吻不同,他像是要把全世界的糖都给她,吻得认真又拼命,身体将她压得严丝合缝,惟恐她有半分反抗意图。
叶蔓蔓确实被动,手脚被擒,连喉咙深处都被他舌尖骚扰,令她全身战栗,麻痹的感觉一路窜上大脑,发麻的头皮适时被他指腹安抚,他的手指插在她发间,成了点点滚烫热源。
很快又烫又麻的奇异感让她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偏肌肉又紧张地绷得僵直。这其实有点矛盾,而她知道原因。
她感知到了危险,又不打算去抵抗这种危险。
他的身体贴合着自己,根本没打算玩什么欲盖弥彰,简直直接得叫人发慌。
在唇齿相离时,两人都很沉地吸了口气。
陆开鼻尖不知足蹭她脸颊,不规矩的手由红透耳根划下,落在颈侧。
她胸口起伏,就听陆医生蹭到她耳边哑声低语,“妳心跳太快了,慢慢呼吸。”
跳动的颈动脉上是他带着热度的指尖。
……
这人好烦啊!
“是被你压的,你好重!”叶蔓蔓无名火起,“起来!”
陆开仿佛听到什么接受不了的噩耗,一把将她熊抱,胳膊由她身下穿过隔得她背疼。
“我不!”他像要把她压进床垫里,头也使劲往她颈窝钻,老大不乐意地任性,“让我抱抱妳,抱抱都不行!我都好久没抱过妳了!”
叶蔓蔓被他语意中那带些可爱的委屈扎到,她的心真的疼了下。
他似觉得自己不够信用,反复低而决绝地强调着,“我就抱抱,什么都不做,真的。”
叶蔓蔓被他缠着绑着,无力认命地被他带跑了重点。
她想,真的好久。
“那你抱着吧。”她像个木乃伊,全身没一个自在地方,但她的话是在空中漂浮的,自由得像一朵乱跑的云。
正跑进陆开的耳朵里。
他收紧的力道放轻了些,有些小心翼翼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胡乱嗅她耳根,她忍着痒没有躲,他便带上了些感叹,“妳怎么这么好?”
叶蔓蔓盯着天花板单调的白,一切的旖旎和□□都在陆开逐渐放松的身体、逐渐平稳的呼吸中沉淀下来,平静安宁。
我这么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我没有让你失望,是不是?
待他那七分醉在折腾中蒸腾成十分,人终于是抵不过酒精睡死了过去,叶蔓蔓费力抽出手顶着他前胸将人推翻过去。
她必须用全身力气才能推动他,所以当他翻了个身时她自己也跟着翻了过去。
两人调换姿势,叶蔓蔓趴在他身上,在他睡梦中不满的呢喃僵住身体,没敢立刻动。
她就那样上半身压在他上方,注意等他再次睡沉。
她明天还要上班的,总算还能赶上晚上班机。
她这样想着,对着陆开的脸绽出个浅笑,因他嘟了下嘴,像在嫌弃她的心理活动。
上什么班呢,陪我睡觉!
叶蔓蔓越想越可乐,她犹豫了下,轻轻将脸压在他胸前,也去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是间温暖的房子,她能听到日晒花开,没有四面漏风,没有不断的潮汐。
她不自觉地学着他,双臂收拢将他抱紧,想再细听那稳健鼓点。
渴望着。
就一小会吧,她想,真也很久没有抱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