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停止了疯癫大小，看着华萱，涣散的眼神里，逐渐充满了愤恨：“你这个小贱人！当年，你娘亲不过是一个，被家主买回家的苦命女人，我待她如亲姐妹，可她却勾引家主，和家主一夜欢好，甚至让家主立她为夫人。好在家主念及我陪他多年，没有轻信你娘那个小贱人的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华萱想要问清楚，但再也没有追问的力气，因为李氏的眼神，告诉她，李氏现在是清醒的，也就是说，李氏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信的。

“本来，我想要放过她，留她一命，让她走了算了。可是她不死心，非要留下来，还说怀了家主的孩子。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能容她继续留在华家？”

李氏狰狞着面容，大喊大叫起来：“她不是想留在华家吗？好，我让她留下！你知道吗，我把她关进了我房间里的密室中，不许她再见家主，然后对家主说，你娘那个贱人自觉有愧，不愿再留下，已经离开了。家主也是个薄情之人，他只是点点头，就再也没有问过。”

“怎么可能？我爹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娘？”华萱终于吼出了一句话。

“哈哈……你真的以为，你爹是个专情的人？我呸！我告诉你，你爹是天底下最烂最无情的人，他可以同时迎娶好几个女人入府，也可以在转身，杀了她们。哦……对了，你娘亲，就是你爹杀的。”

李氏忽然认真起来，停顿了几秒中，继续笑嘻嘻的道：“当年，我把你娘亲关进密室之后，就对外宣称，我怀孕了，然后你娘生产，生下一个女儿，我便抱了过来，说是我生的。可是我满心期待着，你是个男孩，却不想你居然是个赔钱货！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为了稳住我的地位，我就和贴身嬷嬷说，让她去打通接生婆，让接生婆配合我们，对外宣称，生产了的是我，而且我生的是一个男孩。”

“毒妇！”

明秀水用拐杖敲着地面，满是不屑的骂了一声。

李氏浑然不觉，自顾自的道：“再后来，我偷偷骗家主，说我晚上睡不好觉，总觉得家里有贼，然后当晚家主来我房里陪我，我就设计，让你娘亲，穿着一身黑衣，扮成入府盗窃的小毛贼，再让人从密室里，将她推出。”

“那后来呢？”

华萱追问，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又不敢。但事到如今，真相已经逐渐摊开，就算她不想知道，也不行。

“那时，你爹护我心切，没等看清楚那人是谁，就将你娘那个小贱人，一掌打死了，还让家丁把那个小贱人，扔到了郊外的乱葬岗。后来我听说，那个小贱人的尸体，被野狗蚕食，惨不忍睹，我便高兴，高兴的恨不得亲眼去看看那个小贱人的惨状！”

李氏边说边大笑起来，忽然她抓住了华萱，双手掐着华萱的脖子，狰狞的道：“都是你，是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和你娘那个贱人越长越像，为什么！如果不是你长的越来越像那个贱人，时刻弄的我寝食难安，我也不会对你下毒，也不会想要你死！”

“萱儿！”

看到华萱被李氏掐住脖子，明长风作势便要上前，但是顾倾城却拦住了他：“再等等，等到李氏把话说清楚。”

“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我娘？”华萱无声的哭泣着，眼泪早已泛滥，红肿不堪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事物，她只是本能的睁着双眼，盯着李氏，想要一个答案。

李氏却猛地一把推开她，猖狂的大笑：“我当然恨你恨你娘！都是因为你们两个贱人，才害得我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娘不是喜欢勾引别的男人吗？好，我就让你嫁给一个老头，看着你被玩虐致死！”

“住口！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娼妇！”明长风大骂了一声，连忙走到华萱身边，将瘫坐在地的华萱，揽在怀里，捂着她的耳朵，生怕她听到李氏的话。

他一直以为，华萱真的把那些事情忘了，之所以恨李氏恨华家，是因为他和她说，她身上的伤，都是李氏造成的，但他却没有告诉她，在李氏的背后，还有一个糟老头……

“长风哥哥……”华萱扑进明长风的怀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一个避风港，需要一个怀抱，倾泻她此时的无助和痛苦，而明长风就是那个她想要的避风港，来到港湾里，她终于不再隐忍，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表妹，这个贱妇，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她轻易死掉！”明长风又心疼又担心，紧紧的抱着华萱，双眼如刀般射向李氏，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哈哈……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掩饰，这个小贱人的清白差点丧失，只差最后一步，就被一个糟老头占有的事实吗？”李氏疯狂的大笑着，那天她亲眼看着华萱被虐，要不是那臭老头喜欢虐人，华萱的清白，早就没有了。

不过，也一样没有了。毕竟她被人玩过，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还有那层东西又怎样，身子上下还不是照样被别人看过？

一想到这儿，李氏便高兴的大笑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