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糖包也认识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一定认识凤幽!毕竟,糖包是镇妖塔的器灵,从未离开过凤幽。
若是糖包认识这个女人,那就说明,这个女人之前,和凤幽一定有什么过往。
“哼!本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凤怜便是!”凤怜冷哼了一声,带着惯有的冷厉和傲慢。
顾倾城眉心一拧,问道:“那你和凤幽是什么关系?”
“别跟我说那个蠢女人。”凤怜不满地呵斥道。
蠢女人?
顾倾城心下不解,“你为什么,要说凤幽是蠢女人?”
“她本来就是个蠢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连命都不要,难道不是蠢吗?”凤怜嘲讽地一笑,嗤冷道。
“你……”顾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当年的事情,已然到了那一步,神魔亘古便是势不两立的,如何能怪凤幽?”
说完,顾倾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她明明知道凤幽的选择,放在她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这么说了,好像想从凤怜的嘴里,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似的。
她总觉得,凤怜能够这么说,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凤幽封印暮君邪而死。
“难得我今天有兴趣,便和你说说。”凤怜袖子一挥,冰天雪地中,立即出现了一座亭子,她看了眼顾倾城,示意她跟上,便走了进去。
顾倾城心知没有什么危险,便也跟了上去。
一进去,便听到凤怜说:“神魔大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道了。”顾倾城没有隐瞒,将她所知道的关于神魔大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凤幽为了救暮君邪耗费了万年功力。
岂料凤怜闻言,只是冷冷地一笑,自顾自的坐下来,挥手变出一个石桌和一盏热茶,倒了杯热茶后,径自道:“你知道吗,其实当初她若不封印暮君邪,暮君邪的下场,还是一个死字,她到了最后,还在为了他,放弃了生命,你说,世上有这么蠢笨的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倾城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以暮君邪的实力,若是凤幽没有凤幽他,他定然能够带领整个魔族,战胜神族,可凤怜为什么会这么说?
凤怜喝了杯茶,仿佛喝了酒一般,醉意微醺:“不、不是这样。当初,早在神魔大战之前,第一任神皇擎天,早已下了神谕,只要魔族的人,敢挑起神魔大战,即便获得了胜利,也就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神魔两族便会彻底倾覆。你知道吗,神族历经了三代神皇,可到了至臻皇者之境的人,只有擎天一人,神谕向来是谁也无法抗拒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凤幽才会用尽最后的心头血,将魔头封印,为的,就是保他一命,因为凤幽知道,一旦暮君邪被封印,神魔大战也便会就此终结。你说,她不蠢吗?”
顾倾城心下一惊,没有想到,当年还有这些隐情。
联想到她身为帝姬,被放到了异世,她才明白,那个所谓的,唯一一个至臻皇者之境的人,就是她的父亲,下了神谕,险些要了暮君邪的命的人,也是她父亲!
这个认知,让顾倾城脑海里传来了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当初若不是凤幽执念太深,救了暮君邪一名,她父亲便会让神魔两族彻底倾覆,那么……也就不会再有现在的事情了……
她该说,她父亲想得多,还是该说,她父亲做得太狠?
“凤怜,你跟我说这些,目的只怕也不单纯吧?”顾倾城强撑着,坐到凤怜面前,盯着凤怜半醉半醒的样子,一字一句地道。
其实,就在凤怜开始说话的时候,蛋蛋就告诉她,凤怜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说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顾倾城能够救凤幽一命。
之前糖包就曾说过,想要救凤幽,必须跳下生死池,九死一生,她……未必抗得过来。
“你都知道了?”凤怜心知顾倾城八成是知道了,也不再隐瞒,“其实,从你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这股味道,正是属于凤幽的。虽然那股味道很浅很浅,几乎闻不到,但我还是有所感觉,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也傻了,和凤幽那丫头一样傻?”
“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把我拦在这雪域平原,只是为了让我去救回凤幽吗?”顾倾城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丫头,我其实是在替凤幽守魂,也在守她的传承。”凤怜苦笑了一声,解释道:“凤幽在身死的时候,强制性剥离出了一魂一魄,藏于中州大陆黑暗森林的墓地里,那个墓地才是凤幽真正的墓地,世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她,终究在最后,想起了我这个姐妹,让我替她守着,等待下一任神皇回来,她说她坐上这个神皇之位,是逼不得已。若非擎天的帝姬,命中还有一劫,需要到异世渡劫,这个位置,她是万万不会坐上的。她坐上这个位置,也只是替帝姬,争取时间罢了。而你,擎天的帝姬,也应该还她的人情,不是吗?”
“你,知道我所有的身份?”顾倾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凤怜轻笑了一声,水袖一挥,一面水波,便出现在顾倾城面前,凤怜淡淡地道:“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