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六月,黑沉的天幕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席卷了整个虞城。
几近凌晨,坐落在半山腰的虞山别墅却是灯火通明。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急忙忙推开厚重的房间门,朝走廊上的男人疾步走去,“对方实在是难缠,我们很难抽到血……”
季沉抬手,眼神犀利,“继续磨,磨到她肯放血为止……”
白大褂颇为难,“她说要见先生,否则就从阳台上跳下去,您知道,我们没时间耗了。”
与此同时。
别墅区外刺耳的刹车声刺破雨幕,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接过保镖手中的伞走进雨幕里,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映着他的面庞,竟是冷如一月寒霜。
门口,特助季沉接过他手中的雨伞,稍微低头,“先生——”
男人顾不及整理自己湿掉的衬衣,抬脚快速朝楼梯口走去,冷峭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二楼拐角第一间房,人将将走到门口,有声音自虚掩的门内传出:
“再逼我信不信我真的跳下去?!我死了你们要救的那个人也别想活了。”
“凉小姐……”
女人冰冷的嗓音响起,“我要见顾寒生,我要跟他谈条件!”
“叩叩——”敲门声响起。
房门在一瞬间被人推开,房间里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到门口。
凉纾就是在这种混乱中第一次见到顾寒生。
彼时,她头发散乱,身上衣衫被雨水打湿不少,湿嗒嗒地黏在身上,绝美的脸在明亮的光线下有种病态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