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舆论继续发展下去,陆瑾笙这辈子都将得不到梁奚音的戒指。
如果及时止损,那么戒指就还有回到陆瑾笙手里的可能。
…… 司机当天晚上就将凉纾的车子开到了这边别墅。
她第二天下午去找梅姨妈。
出门前,顾寒生专门打电话回来叮嘱她,“路上开车小心,纵然看到什么风言风语不去理会就行,知道吗?”
凉纾一一应着。
贝森路离这边比较远,几乎绕了大半个城。
她摸不准梅姨妈是什么心情,其实凉纾此行也跟梅姨妈没有什么关系,她是回来找戒指的。
找到戒指就离开。
对,她到最后还是信了陆瑾笙的话。
他说只要将戒指还给他,这件事就能了结。
贝森路的五月份,格外聒噪。
街道两旁的大榕树枝繁叶茂,阳光传过树叶,光点细碎地落到地上。
几乎每棵树下都支了简易的桌子,或是下棋,或是玩儿牌,又或是喝茶。
这些人嘴里叼着手里拿着包裹了旱烟丝的白纸烟卷,浓浓的青白烟雾升腾而起,随后散到空气中,人走过,都能闻到那股劣质的味道。
凉纾快速走过,表情有些不耐。
某些足浴中心店铺门口依旧站着穿着露膀子的女人,她们斜斜地倚靠在门上,对着路过的男人抛媚眼。
偶有男人理她,女人便笑的眼睛缝儿都快没了。
男人跟她调笑间瞥见身旁走过的凉纾,那心思就不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了,目光转而追着凉纾而去。
越走越远,直到拐进了楼道里,还依稀可以听见那女人的叫骂声:死了爹妈的小娼妇,什么货色的男人都抢!
凉纾眸一眯,一只脚踏上阶梯,随后顿了顿,继续往楼上爬。
她没带钥匙,只能敲门。
是江九诚开的门。
凉纾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抬脚就往里面走。
“都傍上虞城最顶级的大款了,你回来没带个几百万你怎么好意思进这道门?”
江九诚的声音自身后传入凉纾耳朵里。
她稍微停顿下,置若罔闻地朝自己的房间走。
江九诚提高了声音,“难怪她说你白眼狼,我看你还真是!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富太太就忘记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了?前段时间翩翩生病,你怎么……”
卧室门豁然被人打开,梅姨妈一脸青黑地出现在门口。
梅姨妈死死地盯着凉纾。
凉纾对着梅姨妈没办法硬气,她喊了她一句:“梅姨。”
几乎就在她刚刚喊完这两个字的瞬间,梅姨妈胸口忽地剧烈地起伏,她伸手指着大门的位置,厉声道:“给我滚出去!”
凉纾站着没动。
梅姨妈便又重复了一遍,“滚出去!”
有人可不想听到这两个字,江九诚忙上前来将梅姨妈的手指抱在手心里。
唯唯诺诺地看着她:“你叫她走什么,她的丈夫可是顾寒生,喊她拿钱回来!”
似是怕梅姨妈有什么说词,江九诚侧头盯着凉纾:“前些日子翩翩生病差点儿死了,你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