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我回来了。」克洛依朝家里喊,她刚买下两房一厅的公寓,虽然她薪资不低,但纽约消费高,她也存了很多年才能付纽约近郊已有百年但维护良好的公寓头期款。

「你没跟他说我在这吧。」莎莎走到客厅迎接她。

「你真的觉得他找不到你吗?」克洛依走到厨房开冰箱倒水。

「说得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莎莎点点头。

「有钱人都一样,你就等他不感兴趣了。」克洛依就事论事,不是针对自己老闆。

「说得也是。」只是自己的心到时候收得回来吗。

莎莎还来不及联络夏雪就因尚恩母亲的话而决定离去。她走进房间,打开夏雪给她的锦囊,里面只写了叁个英文字母”r-u-n”。

「你不适合现在独自旅行。」克洛依靠在房门边看着转来转去的莎莎。

「克洛依,你最懂我的,只有离开一阵子我才会忘了他。」

「要每天跟我联络。」

「我会的。」莎莎提起行李,走出房门。

「尚恩。你要冷静听我说。」娜塔莉在电话那头强迫自己用近乎冷酷的平静语调说。她是个医生,遇到要告诉病患亲近的人状况就得勉强自己没有情绪冷静表达。

尚恩闻言在电话另一头皱眉。

「伊莎莎在往机场路上出车祸。现在在医院急救。小孩可能救不了。」

尚恩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他最害怕的恶梦真实发生,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莎莎怀孕。

「你该回家一趟。」娜塔莉不知道第几天看到尚恩动也不动的坐在病床旁发呆。

「等她醒来。」沙哑声音慢慢回道。

「那你也该工作吧。」

「公司少我几天不会有事。」正常营运的公司或任何一种组织本来就该能自行运转,领导者的其中一个功能就是让组织能有这样自主运作的能力,身为公司高级主管和圣殿骑士团的副会长,他相当明白这点。

「尚恩。她说不定永远不会醒来,难到你要一直…...。」娜塔莉一手放在白袍口袋,一手握着笔和医师巡房记录本,以医生角度说。

「不要再说了。」尚恩声音不大但严厉地打断娜塔莉的话。

「你好好想想。」娜塔莉走出病房,内心轻轻叹息。是啊,科学时代爸妈还信那一套,看现在这样不是更惨。她脚步顿了顿,又开始缓缓继续巡房。

尚恩还是每天都到医院报到,跟莎莎说话,放音乐或唸报纸给她听,不过开始会进公司上班,但是拒绝跟自己父母见面。

「老闆,伊莎莎醒了。」特助匆匆走进尚恩办公室。

尚恩什么都没说,丢下手边工作,抓起西装外套就急忙往外走去。

「老闆,等等,我请司机送你去医院。」特助急着跟上。bkt会长安德鲁可是交代暂时要好好确定尚恩的安全和看顾尚恩日常工作及生活所需。

「莎莎。」尚恩赶医院到走进病房轻唤坐在窗边的人儿。

克洛依退到一旁,和尚恩身后的特助站在门旁。

「你是谁?」莎莎原本和克洛依有说有笑。

「尚恩。」尚恩觉得莎莎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同,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我认识你吗?」莎莎满脸疑惑。

「莎莎!」尚恩抓住她的双臂。

莎莎求救般望着克洛依。

「总裁,你吓到她了。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我刚刚确认过。」克洛依忍不住拉开两人,将尚恩拉到门边小声说道。

「但是她记得你。」尚恩压低声音道。

「创伤症候群。」娜塔莉的声音由门外在他的身后响起。

「什么意思?」尚恩转身看着她。

「她不想记得你。」娜塔莉拋下话便上前诊察莎莎的状况。

尚恩闻言麻木的走出病房,开车回到办公室。

「你如果再继续工作下去,我就得开除你。」一周后安德鲁在地球另一端萤幕前认真的说。

「现在受到海玉旒影响连圣殿骑士团成员的私生活都要管?」尚恩不客气地评论。

「尚恩,你知道怎么做最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安德鲁手指头轻敲着桌面。

「你和海玉旒…...你后悔过吗?」尚恩顿了顿才说出完整的句子。

「不要等到来不及弥补。」安德鲁说完切断通讯,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床上苍白人儿还在熟睡。

「海玉旒,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安德鲁坐在床上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尚恩一步也不离开,守在莎莎身边。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係?」莎莎转头看着尚恩。

「我们住在一起。」

「你是我老公?我结婚了?」

「对。」尚恩忍不住撒谎,想佔据她的回忆。

「那婚戒呢?我出车祸的时候没戴吗?」莎莎举起手看看。

「可能搞丢了,我会补一个给你。」尚恩藏起自己没戒子的左手,心里想起莎莎曾望着某个流行杂志广告上的品牌鑽戒发愣。

尚恩将莎莎接回公寓,打算暂时不跟父母正面衝突。

「我真的戴过同样的?」莎莎总觉得尚恩好似有什么没跟她说,刚刚在珠宝店店员还得帮她量戒围,如果有买过应该不需要再量吧,还是尚恩跟所有男人一样不知道老婆的尺寸。她记得克洛依是她的好朋友,但对尚恩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他的特助,还有他试着跟她说的什么圣殿骑士团。还有那救活她的美女医生,尚恩的姐姐,她似乎总是想跟她说什么,但却从来没说过关于病情以外的事。看着手上鑽石镶嵌六爪戒和底下整圈都是鑽石的银色戒,又瞧瞧尚恩手上配对同样造型但没有任何宝石的银色戒。

「去整理行李。」尚恩打断她问话,不想多说。

「我们要去哪?」莎莎好奇地问。

「瑞士。」尚恩看着她。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才去过的表情。

「可是我在商务航空的工作呢。」莎莎记得自己是私人飞机上的空服员。

「你刚辞掉工作。」尚恩没有说是他害她丢工作。

门铃响起,尚恩离开沙发走到玄关,由监视器看到楼下大门外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可能气到极点。

「尚恩。」

「妈,你回去吧,我稍后再跟你和父亲解释。」尚恩按下通话键对母亲说。他前脚才带莎莎离开医院,娜塔莉就马上跟母亲通风报信。

「王储殿下,那我先退下。」沙乌地阿拉伯首府利雅德某大楼里夏雪向萨勒曼报告完当日行程和几件政府官员呈上的公文大概内容后准备退下,她在政府办公室里总是对萨勒曼公事公办。连萨勒曼都好奇夜晚热情如火的她是如何做到白天冷淡似冰,难不成沙国传统女人要以薄纱遮脸有那么强的功用,可以让女人白天变成完全不同的人。

「夏雪。」萨勒曼喊住她。

「是。」夏雪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你又惹祸了。」萨勒曼缓缓地说。

「我?」夏雪装傻,她已经在试图用即时通找莎莎解释更多秘密时,知道莎莎出车祸暂时记不起曾遇见她,但是萨勒曼是工作上认识,莎莎倒是记得。

「你那锦囊妙计教莎莎逃跑。」萨勒曼看过尚恩传来说是放在一个小小袋子里的纸条,认出是夏雪的字。

「哦,是啊。」夏雪继续装傻。

「还好我们不必赔一个莎莎。但,你得去帮尚恩让莎莎记起他。」萨勒曼看夏雪悲伤眼神知道她已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尚恩和莎莎未出世的小孩死去的消息,没有多加苛责。

「因为如果女人转身离去,而男人没追上去,就表示两人之间的爱情太薄弱。」夏雪眼眶含泪,在转身离去之前告诉萨勒曼锦囊妙计她要莎莎如爱情遇到困难暂时跑掉的原因。

萨勒曼愣在当场,他想起夏雪告诉过他,他前几世曾经就放弃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夏雪。」萨勒曼忍不住叫她,知道莎莎出事后她变得很少言,看不出情绪。

「嗯?」夏雪只是看着窗外。

「你打算怎么做?」萨勒曼开车奔驰在日内瓦到蒙特为保护生态而建成高架的高速公路上,沿途都可以看见日内瓦湖风光。

「就把我知道的都跟莎莎说吧。」夏雪好几天都是一副鬱鬱寡欢的样子。

「我要你知道,没有人有怪你的意思。」萨勒曼说完朝她看看,她默默点点头表示瞭解。

任云雪顺理成章变成海玉旒和莎莎的医生,她和雷恩每天在联合国办公室下班后赶到堡里,最后才回到他俩在山下湖畔的家。偶尔美国医学院的同学也是尚恩的姐姐娜塔莉会询问莎莎状况,任云雪总是只说状况不错,不愿意透露细节。

「好闷,可以出门去逛逛吗?」在瑞士蒙特山区寇克斯堡里莎莎手拿『艺术的故事』书本,走到沙发旁。他们自美国来到瑞士已经一个月了,却很少出门,尚恩每天总是很忙的样子。

莎莎在纽约整理行李出发到瑞士前发现自己私人物品里有一本古老不明语言的书籍,尚恩好友安德鲁女友海玉旒说这是她在莎莎出车祸前到和尚恩瑞士时,她送的。

萨勒曼女友夏雪跟她解释那里面是波斯文,还给她伦敦大学古典传统史的教授贡布里希所着『艺术的故事』书本,要她研究里面提到那本波斯古书里古画『波斯王子与中国公主在花园的初次邂逅』的章节。

『艺术的故事』书上解释,那幅画是中国明代期间,也就是西元15世纪波斯小说中的手稿插画。里面的细节相当精緻繁复,画中右方双手交叉的波斯王子,正与左方两个侍女簇拥下的中国公主四目相接,两人似乎一见钟情爱上了对方。

夏雪还说原画现在掛在法国巴黎的装置艺术博物馆里。当然,画是波斯人为小说画的,画里面的人都穿着波斯服装,要不是那本古波斯小说里的故事是关于波斯王子与中国公主,很难发现画中人是中国公主。

夏雪也解释为何她会有中国的土地和房屋所有权状,听说是个漂亮的江南园林。夏雪还给她一张照片,说是掛在尚恩办公室里的古波斯壁毯,那上面的古代仕女竟然跟她长得很像。

「还不行,等过一阵子再带你出门。」尚恩坐在沙发上望了眼窗外的雨。

「我以前是怎样的人?」莎莎好奇问他。

「美人,跟现在一样。」尚恩拉着她的手望着她。

「不要避重就轻。」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记起你。」

尚恩闻言站起身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你……你怎么了?」莎莎抬头看他。

「我只是想抱抱你。」

莎莎还不习惯跟他接近,夜晚睡在同一张床上但都离他远远地,他才知道国王尺寸的床有多大,大到他无法轻易越过去。

外面下起大雷雨,轰?轰?响遍整个山区,闪电不断从天上打下,城堡最高的塔状建筑上装着的避雷针红色小灯一闪一闪地运作着。

「啊!」当城堡电力跳掉几秒又恢復时莎莎吓得大喊。

「莎莎、莎莎。」尚恩听到尖叫,急步自书房穿过客厅进入卧室寻找着莎莎。

莎莎躲在房间角落,坐在地上抱着弯起双腿,肩膀不停发抖。

尚恩见状赶紧到她身旁,蹲着把她拥入怀里:「莎莎,你还好吗?」

「副会长!」安全人员在属于尚恩的区域门口喊着。

「没事。」尚恩本来想起身到外面,但是被莎莎紧紧拉住,只能喊着回应。

「是。」

传来关上门的声音,尚恩扶莎莎起身坐到床上,手臂绕过她身后,手掌握住她一边手臂,陪她坐在床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怕打雷。」莎莎见窗外闪光身体又瑟缩一下。

「没关係。」尚恩长指抚抚她手臂以示安慰。他不想在莎莎还不习惯他时有过多肢体接触和动作,儘管每夜同床共枕他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