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 2)

海玉旒端着外带咖啡纸杯站在法国巴黎恋人桥桥面某处欣赏塞纳河景观,享受上班前早晨。纸袋里最后一口可颂进到她嘴里,她抽出纸巾擦手顺便将垃圾收在纸袋再放进背袋,往古董店方向前进。

「海格格,只有你能救我哥,拜託你要帮帮我。」说中文有个法语腔调的东方女子咚地一声跪在桥上拦下海玉旒。

「你……。」海玉旒吓一大跳往后退几步,右手放在心口上,左手扶着桥旁由恋人们携手前来放置的大堆锁头铁丝网墙面扶手,站在桥上动也不动,看着眼前女子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摸摸装有隻古董手枪的随身侧背袋。

她想不透怎会有人知道她的上班路径,树敌太多为了小心至上,她可是每天看心情换路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天会走哪一条路。

而且最近她总是来往于瑞士日内瓦她即将以心理医师身份执业的医院和法国巴黎学校及她开设的古董店之间,连掌管古董店的夏雪都不知道她何时会出现店里。她刚刚也没感觉到有人跟踪她啊。

「这个么,你先站起来。」海玉旒闻到女子身上一阵香气后似乎是把眼前女人看透还是怎么的,对着女子说起法文,边把身上斜背包包往身后移,弯身扶起跪在她眼前女孩。虽然市间给她起个魔女称号,但她并非铁石心肠,更何况在异国遇上需要帮助的亚裔女子。

海玉旒往前走几步,又转头看着站着发愣的女子说了一串法文:「快点,你不跟我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要怎么帮你?」

海玉旒小心地确认没有其他人跟着两人,故意多绕几圈蒙马特曲折小路才将女子带进古董店。

「你的名字?」夏雪边倒水边以法文问着海玉旒带回来的女孩。这女孩虽然是东方人的外表,黑发深色眼眸,但是在她夏雪看来不论是说话、小动作、气质、穿着、打扮、神态,连出口的中文都带着法文腔调,整个就是法国女人的样子。

「白玫瑰。」女子用中文说。

「请问是谁说我能帮你的?」海玉旒接过夏雪端来的水放在桌上,然后开口再用法文问眼前女子。

「请你一定要帮我。」白玫瑰急道,单手紧捉住放在腿上的包包。

「我没说不帮你。」坐在椅子上的海玉旒说完自顾自端起杯子喝口水再放下。

夏雪什么都没说,把另一杯水从桌子拿起放到女子手上,再转头看了分明是在钓眼前女子胃口的海玉旒一眼才退回海玉旒身后站着,看着在海玉旒桌前坐着的女子。

「是我爷爷,他在去世之前说在巴黎华人圈子里,你最有办法。」女子双手握住杯子认真的看着海玉旒和夏雪。

「你爷爷是……?」海玉旒倾身往前,将双手放在桌上交握。

「他说年轻时曾帮你家工作,才有机会存钱带我和哥哥来到法国。」玫瑰沉重的说。

「原来如此。说吧,你哥哥怎么了。」老人家都过世知道是谁也没用,她也横竖都会帮助眼前女子,姓白的人很多,反正就是曾为清朝皇室工作过的人。

所以这女子是中国人,在法国长大,难怪中文很生疏。海玉旒心想,没有开口继续追问白玫瑰身份。

「他是石油公司的工程师,公司的人说他和同事被北非国家恐怖份子抓走当成人质。」玫瑰眼眶泛红。

「这就比较麻烦了。」海玉旒知道非政府组织只有圣殿骑士团有足够兵力和谈判能力来处理这事,偏偏她现在和会长安德鲁根本就不相往来。

「其它家人呢?」站在海玉旒身后的夏雪开口,海玉旒和安德鲁最近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不知道海玉旒是否还有管道处理这种事。

她记得这几天报上说人质可能达到上百人,这些人来自几十个东西方国家。

而前几天安德鲁的好朋友,来自沙乌地阿拉伯的萨勒曼布拉齐兹亲王才大老远跑来法国打断她夏雪和海玉旒在巴黎餐厅用晚餐,只为警告海玉旒别管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会长安德鲁的间事,离他远一点呢。

不过,那萨勒曼不但没有和大部份阿拉伯人一样留鬍子,他说的英文更是正统英国口音,高大身材裹着英国手工西服及皮鞋,虽然来意不善但人模人样,还真的是帅哥一枚。

「就我和哥哥。我们是爷爷带到法国养大的。爷爷说我们父母很早就死了。」白玫瑰的回答打断夏雪对萨勒曼的想像。

「你现在的职业?」海玉旒一手放在桌上撑住下巴,一手用手指指尖敲着古董木头桌面,眼神远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在香水公司担任调香师。」

海玉旒像是想起什么,眼睛发亮,直起上半身轻松地往身后椅背靠去。

「法国政府和石油公司不能帮你?」夏雪小心的问,只怕敌人不少的海玉旒惹来杀身之祸。

「要等到政府通过层层官僚决定救人和石油公司缓慢赎金谈判,只怕我哥哥等不到那天。」白玫瑰紧皱眉头。

「也是?……。」海玉旒听说这件石油公司被劫持的人质人数很多,牵扯国家也多达欧洲、亚洲、美国十多国,恐怖份子的人数也为数不少。

海玉旒和夏雪对看,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明白只有安德鲁和他那些狐群狗党们能帮忙。

「这样吧。我会想办法帮你,不过我是生意人,开店做生意的,不做赔本交易。你帮我做件事交换吧。不过,你得立刻辞掉目前的工作,打包离开现在住的地方,别让人知道你的行踪,彻底拋弃你现在的一切。这,你做得到吗?」海玉旒边说边坐直身体,伸直手从桌旁拿来便条纸和土黄色漆包裹的铅笔。

「只要可以救我哥哥回来。」白玫瑰不管叁七二十一就答应。

「你到摩洛哥找这个人。明天出发。」海玉旒刻意完全忽略夏雪直对她使着眼色,要她别乱搞的眼神,迅速在纸上写下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名字和一串地址及电话号码。

「明天?」女子接下纸条看着上面的字。

「不行就算了。」海玉旒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伸手想把纸条拿回来。

「我可以!明天出发当然可以。」女子像是怕被海玉旒收回去般,连忙把纸条塞进袋子,抬起头眼神直望进海玉旒眼里。

「明天中午带你需要的物品和简单行李到巴黎戴高乐机场,找到皇家摩洛哥航空公司柜台,报上你的名字。至于要帮我做什么事,等你到达摩洛哥安顿好我们再谈,你就当做是自己是观光客去免费度假。我只能先跟你说这不是短短几天可以完成的任务。手机通讯录里有我和店里的电话,有需要找我或夏雪都可以。」海玉旒不知道从哪拿出个手机递给女子。

「好。」女子点点头接下。

「一路顺风。」海玉旒双手抱胸,背部再度往椅背靠去,一副送客样子。

夏雪走到店门口帮女子开门。

女子迟移几秒才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夏雪耐心的扶着门等待女子,毕竟海玉旒没有给她完全的指示,还叫她去找个没见过面也不知性别的人,这年轻女子会迟疑也是正常。

「你不是说西蒙哈笙是个危险人物?」夏雪关上门看女子从店外玻璃橱窗走过,转到另条街上背影消失,才开口发问。

「相信我,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她绝对可以完成任务,还将会收服西蒙。」海玉旒脸上扬起神秘微笑,不再多说。

她起身离开夏雪通常使用的办公桌椅,不但伸个懒腰还大打呵欠,往店后由大片强力玻璃隔成的办公室走去,海玉旒的动作和她那气质淑女的外表差得可远呢。

「夏雪呀夏雪,我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事。」海玉旒坐到自己办公室里自言自语。

夏雪不知道她来到法国等待的那位命定男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很快就要把她带走嘍。

很快就得找个新店员看店,否则瑞士医院工作开始她将无法兼顾两边。

「我可是听得到的。」夏雪对着办公室没关的门喊。一边在自己桌前坐下边摇头微笑,她这个女老闆海玉旒本来就不是普通女人,朋友不多但敌人眾多,还亏海玉旒再过不久毕业就是心理学博士兼医生了,简直是故意玩弄人心。

反正她大胆到把来歷不明的她夏雪从古董市集弄到自己古董店工作,几年下来她已经习惯海玉旒那种不按牌理出牌作法。

白玫瑰隔天依言来到机场航空公司柜台,拿出护照交给航空公司人员,她毫不怀疑海玉旒已替她处理好一切。

「请稍等。」地勤快速在上键盘敲打后一旁小型印表机就开始发出声音,地勤抽出印出的长条纸张连护照递给玫瑰:「这是您的登机证,请在登机时间40分鐘前到达登机门。」

白玫瑰走进机舱来到头等舱,头等舱旅客可率先登机,而里面目前只有她一个人。

「请问是白玫瑰吗?」空姐手上拿着一张长长的乘客名单及一个牛皮纸信封来到玫瑰犹如独立包厢的宽广附门的座位旁。

「是的。我是。」玫瑰点点头。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的头等舱有几位特殊旅客,如果航程中有打扰到您的地方,我们先在此跟您道歉。」空姐转头看看四周,趁四下无人将长长纸张下掩盖的信封交给玫瑰,低声说:「还有,有人要转交这个给您。」

「谢谢。」玫瑰接下信封,肯定信封是来自颇有办法的海玉旒。

「请问想喝些什么?」空姐对白玫瑰微笑。

「还不必,谢谢。」白玫瑰温和无害的笑笑。

待空姐走到别处,且还没其他人进到头等舱,她马上拆开信封,里面是摩洛哥饭店订房资料,上面写明会有司机在机场接她。

她明白会安排司机接她因为摩洛哥的环境和习惯,为了安全,女人不应该单独在外面乱逛。

纸张上面还有个黄色可重覆黏贴的那种小纸条贴在上面,用英文写着她到饭店进入房间后海玉旒会来电找她。

看完她把纸折好收回信封,塞进手提包里,再把小包包放到座位前。

西蒙进到机舱见到一名亚洲女人独坐在其中某个包厢座位,忍不住皱眉。

这又瘦又小的女人要单独到回教国家摩洛哥旅游?是太笨还是太勇敢?

他对亚洲女人没有特别讨厌或歧视,完全只是安德鲁前女友海玉旒给他的不良影响。

当年年少的海玉旒曾是安德鲁身旁安静聪颖的解语花,后来长大却变成恼人扫把魔女,只要她出现准没好事。

前几天萨勒曼才忍不住去警告她别因为安德鲁跟她不合而老对圣殿骑士团的事插手挡路,结果萨勒曼被和海玉旒一起用餐五官细緻像是东西方混血儿的金发女子勾去魂魄,对她念念不忘。

萨勒曼凭着外表要什么女人没有,却偏要海玉旒的朋友,真是见鬼。

「少爷?」壮汉望着主子,不解他为何停下脚步。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西装剪着犹如美国军人般的超短平头发型,身材高大精壮戴着耳机的男人们。

「没事。」西蒙说完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

不久飞机滑进跑道平稳起飞朝北非摩洛哥的方向飞去。

飞行途中西蒙放下手中文件,抬头透过半透明的包厢式头等舱座位看向另一边。

女子神情像是有重重心事般,手上拿着机上杂志,但却没有看。

突然,像是感觉到他在看着她,女子转头看向西蒙这边。

那双眼神让西蒙像是触电般只看一眼又匆匆移开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