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 2)

「是。」柜台人员立刻在房间住客电脑系统记下。

隔天玫瑰整天没有步出房间或要求柜台为她做些什么安排。

「好,我接受。」白玫瑰对电话那头海玉旒说。

西蒙听亚辛说没有接到旅馆通知他要按照排定行程前去接白玫瑰出门,在晚间工作结束后终于按耐不住前往旅馆敲她房门。

「有人敲门,再见。」白玫瑰迅速收起手机。

她拉拉身上睡衣,拿起一旁丝质罩衫套上,将腰间同布料腰带打个蝴蝶结,才走到门前探看门上猫眼,瞧瞧门外的人。见是西蒙,她拉下门上安全鍊,打开门让他进来。

「你整天都在睡?」西蒙看她身上衣物和头发凌乱下了结论,以为她躲起来哭整天。

「嗯。」

「你一定饿了,愿意和我一起用餐吗?」西蒙邀请她。

「好。」玫瑰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点点头:「你可以到楼下大厅等我吗?让我梳洗更衣再去找你。」白玫瑰转身进入浴室前回过身来。

西蒙给她个安抚温和微笑并点点头开门离去。

白玫瑰注意到他打开几个扣子的衬衫,隐约露出颈下皮肤有个长刀疤般白色突起痕跡延伸到衬衫胸前衣物覆住的部份。她微微皱眉,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不知道的?她愣愣站着直到意识到时间才匆忙转身进入浴室。

她身着牛仔裤和简单的白衬衫,黑发束在脑后。她没有料到西蒙带她到他住的地方吃饭,她在广大客厅里东摸摸西看看。这有着大庭院的单层大房子外表看似古蹟,里面却是崭新设施,不过还是充满西亚和摩洛哥的风味,顏色和摆饰都充满奇特风情。

「厨子煮的食物你还习惯吗?」西蒙领着她继续参观房子。

「嗯,很好吃。」白玫瑰对吃要求不多,但他的厨子的确能做出正统法国菜。

两人正越过房子里一道门廊再推开一道门进入个走廊,走廊旁是个小庭院,另一旁有着白纱窗帘的室内亮着温暖黄色灯光,庭院种着绿草,有个摩洛哥式镶着蓝色和绿色及手绘对称图案的瓷砖小池子砌成星星状,中央从中间水泥造型成盘状从中出水的喷泉。

走到底,西蒙拉开门,里面是个独立套房,由房间、客厅和卫浴构成刻意没有隔开的开放式区域,西蒙在沙发上坐下,继续任玫瑰在室内游荡。

只要她可以忘却忧伤他不介意让她探索他的家。

梳妆台上放着个小巧水晶香水瓶,白玫瑰细长手指滑过瓶身,然后拿起银製梳柄装金色鬚鬚的梳子。旁边还有一本金色笔记本和同色钢笔。

「这些是我未婚妻留下的遗物。」他不希望她以为他很花心,家里有女人留宿。

他完全不能??,实际上也无法花心。

「所以这是你的房间。」玫瑰肯定的语气里不但没有带着惊吓表情,还仔细看起桌上物品,还不时拿起来端详。

「你还爱她吗?」她忍不住问他。

「想念一个死去的人算是还爱着吗?」西蒙盯着那瓶还有半瓶的特製香水,瓶里液体和玫瑰身上的香味几乎没有差别。

白玫瑰没有回答,只将梳妆台上旧式唱盘机上的唱针放到黑胶唱片轨跡,着名的法国香颂『玫瑰人生』自百合花状铜喇叭传出。

「这是?」白玫瑰拿起播放针停止音乐,她被插在高高长长的水晶花瓶里一朵她从来没看过的奇特花色玫瑰吸引。

「随着季节转变,『爱与和平』的顏色会出现不同变化,从黄色到粉红色再转橘红色,是相当奇特的品种。」

「我怎么没在市面上见过?」白玫瑰在香水公司工作,什么奇特品种都看过也闻过。

「这是不久之前,我在未婚妻死后建立的玫瑰农场开始成功赚钱时,育种实验室第一个培育出的品种,算是纪念她,还没考虑在市场上大量推广销售。」

白玫瑰闻言沉默不语许久,西蒙也没再多说,两人就这样默默在房里站着,最后她投进他怀里开始哭泣。哭累了就在他怀中睡着。

西蒙怜惜地抚抚她的发丝,以为她是为哥哥去世而哭泣:「对不起,我不该提到死亡。」他轻声说道。

接下来几天,西蒙请人帮忙和石油公司共同处理白玫瑰兄长的后事,让她在旅馆预约日期结束后住进家里。

虽然同床共枕但他每天都让她在他怀中睡去,没有做出越矩的举动。他告诉自己她需要陪伴和安慰,而他也是。

在法国政府通知验尸完成,两人动身前往巴黎处理那天,原本受邀住进大宅的白玫瑰从西蒙的大房子里无声无息消失,西蒙安排的丧礼上白玫瑰也没有现身。

海玉旒巴黎古董店里出现一位金发肤白的女店员独自看店,没有注意会以为和一位曾在店里打工的法国女孩是同一人。

得知白玫瑰将死去未婚妻裘莉丝的遗物一起带走,西蒙没有显示出过多情绪反应,但这让曾看着他身心都从死里活过来的亚辛更加难过。

「少爷。」亚辛把装水的杯子从托盘放到桌上。少爷不去查白玫瑰的去向,只顾忙着工作,他做属下的也不敢造次私自去查。

「别那个表情。我很好。」西蒙抬头看着眼前跟山一样站在他眼前的忠心护卫。

「是。」亚辛转身离开书房,不敢再打扰主子。

关门声传来,西蒙放下手中工作坐在办公椅中兀自沉思。

「我们在奥地利盖欧洲最大妓院已经动工,明年会开幕。」几年后罗马尼亚川西凡尼亚私人农庄里某个黑发黑眸的身着皮製连身裤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十叁氏族对着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的雪洛儿瑞默尔报告着。

「很好。确定寻欢旅店确切地点保密直到完工开幕前,我不想招议多惹麻烦节外生枝。」雪洛儿点起细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

十叁氏族计画建造一家名为寻欢旅店,可容纳千人的欧洲最大妓院,周围将建造高耸围篱,确保隐私,同时具传统饭店功能,有餐厅、健身房和美容设施等,也会提供交换伴侣、群交和接触色情片明星等性服务。

「后,您怎么突然吸起烟来。我记得你没这个习惯。」黑发女子脸色白得吓人,唇却红得如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指甲上蔻丹也是红得吓人。

「习惯都会变的。不要对在香港的路西法多说,你可以下去了。」雪洛儿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双腿在及地雪纺纱长裙下交叠,反正她连身体都不同了。

「海玉旒那放出消息,说阿拉伯王储的女人夏雪要见您。」黑发女说话时脸上肌肉动也不动,双眼无神。

「知道了。」雪洛儿又吸口烟,接着嘴里吐出白烟来。

「您想要怎么处理?」黑发女还是那平板声调。

「她想见我,我就去见她。」雪洛儿站起身推开贝崙堡的窗户,站着面对窗外吸烟不再说话。以她身为十叁氏族的快速移动能力,不消多久她就能站在那女人的面前。但上次帮她得到长生,那这次是否该直接杀了她,免得见一个爱一个的路西法继续色咪咪的虎视眈耽。还是她该解开路西法对那阿拉伯王储下的记忆封印,让他去碍路西法的路,那似乎还会更有趣一些。雪洛儿唇边露出个只有嘴唇一边扬起的微笑,转身拿起桌上红酒杯,喝下里面浓纯黏稠的深红色液体,然后伸手用手背抹抹唇边,在薄唇上留下一抹鲜红色痕跡。黑发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神情冰冷转身离去。

「雪洛儿应该是打算解除阿拉伯王储萨勒曼布拉齐兹对前几世记忆的封印,让路西法和萨勒曼去争夺夏雪。」在往瑞士急驶的特快火车卧铺里白玫瑰卸下脸上和手上厚重白色粉底,对着桌上放着的手机说着。

离她『再度』离开西蒙已经过了几年,海玉旒早在她以白玫瑰身分找上门就知道她的真实身分。

「雪洛儿算错啦,色鬼路西法已经换对象。她要的效果不会出来。」海玉旒那嘲讽声音经由手机扩音传来。

「无论如何,都别再叫我假装吸血鬼或是假装年轻小女生。拜託。」白玫瑰没兴趣知道细节,要不是她真实身分的把柄在海玉旒手上,几年来也对她不错,又千拜託万拜託,她才不会答应做这种鸟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快回巴黎帮我看店。」海玉旒依旧那个无关痛痒的语气。

「已经在路上啦!」白玫瑰开始用去光水卸起鲜红色指甲油,一旁摆着金色假发。

「你真不想见西蒙?」海玉旒突然问她。

「你在寇克斯堡里见到他吗?突然提这个做什么。」白玫瑰停下手上动作,硬是按下心里波动,假装平静。

「是呀,而且觉得他很可怜。」海玉旒说完还叹口气。

「他怎么了?」白玫瑰小心问道,她想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海玉旒前生必是隻狡滑狐狸精,总试图发掘周遭人们心里真正感觉。她不是外表冷静善于偽装内心的夏雪,不论她如何偽装总是被海玉旒揭穿。

「你还要继续瞒他吗?」海玉旒有意无意问着。白玫瑰愿意去假扮十叁氏族根本就是想帮身为圣殿骑士团成员的西蒙。

「我还没时间想到这件事。」白玫瑰随口回答:「等等。可能来查票。」急促敲门声不断传来让她不得不起身察看。

「玫瑰?白玫瑰?」海玉旒听到一片静默自知不妙。她一时太大意匆忙间让白玫瑰假扮他人,导致最后得深入险境到十叁氏族的巢穴,现在她得亲自出面收拾这个局面,要不然西蒙恐怕会不顾安德鲁和她的病情而把她拆成碎片。

「海小姐,你不能独自出门。」瑞士寇克斯堡里的女僕拒绝海玉旒独自开车离开,在大门旁和海玉旒僵持着。从海玉旒由日内瓦机场被火山灰困住而被捉到城堡里,虽然她的病改善两人关係,安德鲁却从来就没有解除过她不准单独出门的门禁,之前她开刀太过虚弱也无法单独出门。

「让开!」身着米色大衣和棕色短皮靴的海玉旒握住从安德鲁那偷拿的车钥,五隻手指因为用力呈现粉红色,皱着两道柳眉站在大门前想拉开挡在门的女僕。

女僕见保全人员出现在大厅迎上前去,海玉旒趁机推开另一个女僕开门离去,还把门从外面用一旁大门挡大雪时才使用的横木桿栓上。既然保全人员出现,那就是安德鲁知道了,她得快离开。

她在保鑣和女僕还没来得及绕路追出打不开的大门时,跳上安德鲁从昨天带她出门后就停在门边还来不及移到供僕人使用专门停车的现代建筑物车库里的宾士跑车,开车绕过刚从小门出来站在路上试图阻止她将车开离的保鑣,加速往通向山下日内瓦湖畔城市蒙特的窄柏油路开去。

「一定要来得及。」海玉旒喃喃念着。海玉旒曾在因缘际会之下受过特殊驾驶训练,没有心情注意外面风景,一路将跑车飆到湖畔码头,对岸是属法国境内世界知名矿泉水的生產地。

「我说海玉旒啊,你开车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戴着墨镜和绅士帽遮去阳光的路西法开口嘲笑,一边对海玉旒讽刺地拍拍手。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用丝巾盖头戴着太阳眼镜的雪洛儿,站在码头停止的一艘豪华快艇之前,拿枪抵着嘴上贴着银色胶带的玫瑰头部。

「废话少说,放了她。还有,另一件事呢?」海玉旒从没见过萨勒曼前妻,所以没什么感觉,况且她早知道雪洛儿中尸毒需要个新身体来使用。

「已经完成,你可以确认看看。」雪洛儿开口。

海玉旒正想拿出大衣口袋里手机拨电话到沙乌地阿拉伯,身后传来车胎压过碎石子和开车门的声响。

雪洛儿赶紧攀上梯子进到快艇里,路西法戴着皮手套的手一边将海玉旒手扭到她身后,一边拿着手枪抵着海玉旒的脑袋瓜子当挡剑牌,往后退准备上快艇。

安德鲁伸出手臂挡住在他之后到达要上前的保鑣。

「再过来的话,难保中国公主提早进地狱。」路西法见安德鲁上前哈哈大笑,他果然猜对了,安德鲁还是爱着海玉旒,他差点得到的女人。

快艇上两个十叁氏族将玫瑰五花大绑后丢在地上,准备接过路西法手上的海玉旒。海玉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甩开想将她拉上快艇的爪牙,往安德鲁奔去,爪牙见状跳下船往前追去,安德鲁于是也让保鑣上前。

路西法快步往前拉住海玉旒大衣一角,用怪力将她举起丢进快艇,海玉旒头撞上船身昏厥过去,雪洛儿待路西法跳上船就将船开动。

安德鲁马上交代身旁制伏路西法爪牙的保鑣去开动停在不远处属于圣殿骑士团的快艇,他站在岸边拿着保鑣递给他的望远镜,看着雪洛儿停下快艇,然后路西法从船上将个包着黑色大塑胶袋的物体丢进湖的中心才又往法国方向开走。他直觉被丢到湖里的是个人。

同时在沙乌地阿拉伯,原本躺着一动也不动的夏雪突然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不是海玉旒。」

「她醒来后送她到摩洛哥。」安德鲁叹了一口气跳上湖中心另台快艇,准备前往湖对面法国边界追回被带走的海玉旒。安德鲁认出这女子是海玉旒法国古董店里店员。

他一直以为她是金发法国白人,现在落水后湿漉漉的黑发和精緻小巧五官让她看上去像是华人或是混血儿。罢了,他不想多管,就让西蒙自己决定要怎么处置据说是从他身旁偷走花朵培育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只怕西蒙是难过美人关。

摩洛哥是欧洲和中东世界的桥樑,摩洛哥又曾是阿拉伯和法国殖民地有着许多人种。西蒙有阿拉伯和法国血统与现任摩洛哥国王一家有亲属关係,也有摩洛哥皇室封号,后来受到美国1912成立的皇家玫瑰协会对他在培育玫瑰花的贡献获得协会最高荣誉玫瑰爵士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