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两人于是磨磨蹭蹭在楼上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杨妈在楼下喊吃夜宵,姚信和才又重新跟着沈倩下了楼。

胖墩儿这会儿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起了果果,本来他都被姚小糖哄好了,没想抬头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姚信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姚小糖见状连忙把手里的美术作业递过去,轻声安抚道:“胖墩儿乖,你看,姐姐的画你最喜欢啦,对不对。”

沈倩于是也走过去,抓着胖墩儿的胳膊,小声鼓励:“是呀,胖墩儿是男子汉,不能随便乱哭的,我们一起来看姐姐画的画,好不好呀。”

可胖墩儿还是不高兴,他看着自己妈妈坐下来高高凸起的胸脯,白花花的皮肤格外香甜,像是回忆起了自己以前愉快的吃奶时光,于是伸出手来,砸吧砸吧了嘴。

没想姚信和率先发现了他的企图,一脸不悦地走过来,低声呵斥:“多大了,还跟你妈撒娇。”

胖墩儿这下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管不住,一旦哭起来,那简直就是水库泄洪,堵不住闹心,堵住了闹鬼。

沈倩于是举着手里姚小糖的画,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哇,你看,胖墩儿快看,姐姐画的画好不好,哎呀呀,姐姐画的这个猴子太好看了是不是啊。”

姚小糖原本也在旁边附和,此时听见沈倩的话,忽然住了嘴,偷偷靠过去说到:“妈妈,我们老师让我们画的…是爸爸。”

沈倩手上的动作一愣,再看向手里的画,脸上表情便显得有一些复杂,努力做出一副认可的样子,到最后,还是捂住自己跃跃欲试的良心,僵硬地瞎说起来:“是啊,那…这个爸爸太好看啦对不对啊。”

胖墩儿原本哭得哼哼唧唧,此时忽然停下来,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坐在原地“嗝叽”一声,指着画喊了一声:“巴巴。”

然后,又指着姚信和,喊了一句:“猴几。”

沈倩被吓得两眼一黑,拍着自己的大脑门儿,抓住自家先生跃跃欲试的胳膊,连声劝到:“哎算了算了,姚先生,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第79章

姚信和过去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威慑力担心过,往往是一张冷脸往那一摆,不用说话就能吓得人家直哆嗦,如今难得一次的窘迫交代在了自己亲儿子身上,眉头一皱,显得格外不满意。

好在姚太太的谆谆教诲犹在耳边,姚信和也没真跟这兔崽子多计较,转身去厨房里喝了一杯牛奶,夜宵都没有吃,径直就回了楼上。

沈倩知道自己这个男人平时对于饮食运动一向极其自律,即便加班至深夜,也不会大快朵颐,最多是吃上一些清淡营养的素食鸡肉餐,睡前还会运动一阵,绝不给体内消化器官增加压力。

这一阵姚信和在外头出差,胖墩儿习惯了跟沈倩睡,如今姚信和回来,父子两冷眼相对,沈倩觉得亏欠,便只能把儿子放去了杨妈那里。

十点多钟,两个孩子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下,沈倩上楼回到卧室,没在床上瞧见自家男人,发现那头洗手间里的灯亮着,便走过去,推开门,冷不丁地看见姚信和正弯着腰给自己擦药。

沈倩脸上表情一僵,连忙凑上前去,歪着脑袋问他:“你那儿又过敏了?”

姚信和没有说话,只是嘴里“嘶”了一声,将药膏重新放好,拍拍沈倩的脑袋,把人往怀里一捞:“不严重,睡觉。”

可沈倩不乐意,她回到床上,害怕蹭到姚信和,离他远远的,想到他刚才低头上药的样子,心里闷闷的,吸了吸鼻子,难受起来:“其实我怀着孩子,咱们不戴也可以的,你干嘛不告诉我啊。”

姚信和躺在枕头上面闭着眼睛,大大的手掌在沈倩的头皮上面缓慢地按摩,听见沈倩的话,便轻笑了一声:“别闹。就是因为你怀着孩子才更应该戴,孕妇的免疫力跟普通时候不一样,我身上再干净也不能保证没有细菌,况且,咱两这么长时间没做了,我要是一时没控制好,弄在里头,你到时候是要肚子疼的。”

沈倩见他说得平静,心里越发酸涩起来,把脑袋又往那头拱了一拱,不高兴地抱怨道:“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就是顾铭恒那个家伙,成天在你面前胡说八道,都把我说成个瓷娃娃了。”

姚信和听见她这句话,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睁开眼睛,看着沈倩此时躺在月光下面的脸,凑过去亲了一口,告诉她:“你就是我的瓷娃娃。”

沈倩被他亲得不好意思,下意识踢了踢腿儿,没想到膝盖蹭到人家的小兄弟上,姚信和一个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声。

沈倩见状也慌了,整个人都在床头撑了起来,靠在姚信和脑袋边上,嘴巴对着人家的额头使劲吹气,一边吹还一边说到:“我姥姥以前说了,身上疼,就吹吹耳朵,耳朵哗啦啦跟着空气跑,痛痛就能都飞走啦。”

姚信和本来已经有了睡意,此刻得到沈倩这样天真意趣的一番话,一时没忍住,笑着便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他把自己的脑袋一整个都埋在沈倩那一对儿软乎的胸脯里头,深吸两口气,直到鼻子里充满了沈倩身上那股子水果和奶香混合的味道,他才重新抬起头,靠在沈倩的肩膀边上,低声说到:“你之前说,想生两个孩子,那等肚子里这个出来了,我就去把结扎做了吧。”

沈倩原本被姚信和抱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了,她赶紧把怀里的人推开,脸上表情无比严肃地喊到:“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沈倩小时候生活在东北,长大之后,也没有大人跟她聊到真实的两性问题。所以在她这儿,结扎这种手术,那就是一个遥远神秘,且十分让人恐惧的东西。

但姚信和对此却是了解颇多。

他早年在美国留学,身边的导师以及曾经实习时认识的同事,在没有生孩子的意愿之后,都会选择进行男性结扎手术,一来伤害小,二来,也没有风险。

姚信和没有过度繁殖的欲望,他在遇见沈倩之前,甚至是一个独善其身的人。

他享受跟沈倩之间的每一次性事,但他不愿意让沈倩因为这些性事身处无休止的妊娠循环之中,所以在他看来,这样的提议十分具有建设性。

但沈倩并不这样认为,她现下还处在对于结扎手术盲目畏惧的情绪里,低着脑袋不说话,脸上表情也是恹恹的,吸一吸鼻子看姚信和一眼,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两人的谈话没有结果。

姚信和于是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聊,他把身边的女人抱进自己怀里,只是亲了亲她的脸蛋,告诉她:“睡吧,以后再说。”

第二天,姚信和难得在家里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从床上起来。

陈大泉因为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也得了两天的假期。

他大早上起来,倒是没干些别的,买了新车,提了新房,然后拿着挺大一个钻戒,在林湄单位门口跟人求婚了。

林湄当天晚上打着电话来给沈倩,告诉她,自己明天要跟陈大泉回他们霞泉县里去。

林湄亲爹死的早,亲妈再婚又有了自己的家庭。

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爱玩儿,她往那儿一站,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当陈大泉说要带着她回老家的时候,林湄却又手足无措了起来,毕竟她并不想让陈大泉的父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没有根的孩子。

好在沈倩从林湄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她的那些顾虑,沉默一阵,便拍着胸脯告诉她:“我跟琳达明儿早上跟你一起走,琳达回去看看她的爹妈,我正好也能去乡下采采风。”

林湄于是脸上愁闷一瞬间散开,回头抱着陈大泉,低头就来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