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把‘彭凌云’跟heaven那张小脸联系起来,不过既然是家长大人的决定,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
彭震送自己的父亲出去,叶赫留在房间里陪我。
这几年随着父亲的官职登峰,权利并没有给他带来长生不老的传奇,反而让父亲原本就有些斑白的头发,尽数染霜。
叶赫坐在女儿床边,伸伸手想要去牵女儿的手,却又胆怯似的收回。
其实小的时候,这个女儿他也是疼爱过的,只是她很小就跟着母亲离开,后来漫长的日子里,他都不在孩子身边。
从前叶赫不会想的,可今天面对heaven刚才的惊心,叶赫同样心有余悸,他是感受过失去孩子那份痛苦的。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一句,“嘉嘉,别怪爸爸。”
父母跟儿女的关系,其实就是分离的过程,孩子小的时候。会全心的依赖父母,渐渐长大,就会开始离开父母,寻找自己的人生。
叶赫在官场沉浮多年,到现在已经算是走到了当初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却觉得也不过如此。他错过了美好的爱情,和美的婚姻。甚至于错过了儿女的成长,这一生为了权谋,为了家族,他是真的什么都错过了。
看着父亲有些哀伤的脸,曾经那些积压在我心头的怨恨,也就都散了。
时过境迁,我终于能公平的看待过去。我妈妈.......。跟父亲,可真算是一对怨偶了。就算是当年强迫着在一起,恐怕现在也不会幸福。
要怪......也只能去怪命运。
我伸手拉住父亲有些老迈的手,“爸爸,我不怪你。”
很多年了,虽然我们还是见面,还是说话。但心底的隔阂似乎从未解除过,那种淡淡的疏离,是我跟父亲之间最大的阻隔。
如今,我很幸福,哥哥也找到了下半生的幸福,珍惜眼前人吧,我已经没有了妈妈。不想在失去爸爸。
叶赫被女儿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弄的眼眶红了红。
.......
彭震跟自己父亲,那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温情的,父子俩样貌气质都相似,却半句话都不愿说,就这么肩并肩的走。
最后还是彭震的父亲先开口,“我今儿就回去,你爷爷那里,离不得人。”
其实他这趟来,当然首先是祝福儿子,其次,还是想让heaven跟彭家的姓,之前他们想的比较悲观,觉得叶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毕竟孩子,是他们养大的。
可就算是知道可能性不大,那也还是要来争一争,没想到叶赫这样好说话。其实转念想想,也理解,叶家不缺孙辈,可彭家,到底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了。
谈妥了heaven的归属,他也就该回去了,毕竟老爷子还提这一口气等着。
彭震‘嗯’了声,然后就没话了。
也没说回去要不要回彭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彭震跟父亲的关系,早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改变不了的,就算是父亲有些多说两句,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想起刚才彭震抱着heaven从海里出来的样子。以及heaven平时对着彭震笑闹的模样,他到底是有些感慨,平生第一次称赞了彭震,“做父亲,你比我做的好。”
他从来不会那样抱着孩子陪他玩耍,更多的都是训斥与责骂,虽然这背后藏着很深的爱之深责之切,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到底错过了跟孩子交心的时光。
后悔吗?
这个词从不在彭震父亲的字典里,做过的,就是做过的,何必去悔恨。
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怎么看着有些虚头八脑的人也来了你婚礼?你多注意点。”
其实这完全是出于关心的话,到了彭震这里,就完全变了味道。一甩头,直接说:“那些人是我朋友。”
彭震父亲无话可说,先走一步。
被彭震父亲称作虚头八脑的人,其实是陈卓儿带来的人。
彭震跟林枷结婚,许横是肯定要来了,许横来,胖丫丫必定要来。陈东野放心不下让母女俩单独出门,原本是要跟着来的。
可是之前他惹怒了许横,先走别说是跟许横一起出行,就是靠近许横跟闺女,许横都会非常的戒备!
孩子头上的伤可还没好利落呢。
许横再让他靠近孩子,那可真是心太大。
陈东野没办法靠近,现在又不敢真的用手段强迫许横,要知道虽然陈东野出来了,可是他还是被监控的对象,不能出国不能再犯事。所以如果许横真的怒起来出国去,陈东野那真是拍马都追不上。
不敢强硬,就只能轻取。
这趟来,不仅把陈卓儿派来了,连身边的兄弟都派来了很多,就放着许横抱着孩子跑了。
许横倒是没什么感觉,人多点还好帮忙,这一场婚礼,正儿八经布置会场什么的,酒店里的当地人都没用多少,基本上都是这些人来完成的。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在?道上呆了多年的人,就算现在都开始做白生意了,可是骨子里的气质,总还是不变的。
彭震的父亲在部队呆了一辈子,就算现在荣退了,那也还是敏锐的。
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自然要提醒彭震一声。那里想到彭震干脆不领情呢。
陈卓儿住的地方距离主要的宾客区有些远,如果不是许横拦着,她甚至想要在周边的酒店里住下来。原因很简单,她不想看到金戈。
虽然心里早已经明白,金戈与她,早已经是天壤之别,陌路天涯。
可内心总还是有些憧憬有些渴望的。
但先走看着金戈身边佳人在怀,陈卓儿还是忍不住?然神伤,在这样盛大欢庆的场合里,独独只有她,坐在酒店的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巴厘岛是个很美的地方,坐在酒店里就能看到海。
陈卓儿手里拿着酒瓶,一杯接一杯的喝。
她跟别人不一样,她只有醉了才能见到想见的人。
突然有掌风从身后袭来,就算是醉酒的陈卓儿也照样耳聪目明,一个扭身,不仅身轻如燕,而且还能反手抓住来人的手。挥起酒瓶就要打过去。
不过看到来人的脸,她生生的忍住了。
眼神如疾风,“你来干什么?”
寻常情况下,陈卓儿这样的眼神自然是犀利又尖锐的,可是今天她喝了酒,就算是同样的眼神,里面却晕染着独属于女人的媚惑。可偏偏。她自己完全不自知,端着一张纯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