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南林问陈果儿是不是不满意。
陈果儿苦笑了一下,现在根本就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而是她住不起啊。
“贤弟莫不是担忧囊中羞涩?”鄢南林看出陈果儿的窘迫,笑道:“无妨,我可以跟东家说一声,账都记在愚兄身上。”
说着鄢南林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十两重的银子,“这还是贤弟赠与的,说来倒是愚兄也是借花献佛了。”
陈果儿也有点讪讪的,一开始的时候看鄢南林穿的很普通,以为他跟李老三那些人一样,只是一般的赌徒。
没想到人家住这么大的客栈。
能住得起这里的人自然是不差钱的,陈果儿的十两银子在人家眼里说不定还不够一顿饭钱,就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这就好像送给一个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的人一支鸡腿,实在不够瞧的。
“京城夜晚是要查夜的,贤弟莫要再客气了。”鄢南林道:“再说我让贤弟住在此处,其实也是有目的的。”
陈果儿惊讶的看着对方,同时心中也带了一丝警惕。
并非她草木皆兵,而是实在不得已。
陈果儿虽然不知道赵玉婵的亲戚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单看那么大的宅子,又处在京城最宽敞的大街上,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那天陈果儿虽然急匆匆的从赵玉婵的家里出来,但也注意到那条街的与众不同,虽不似其他地方的热闹繁华,但那里更显庄严肃穆。
街道两旁全部都是深宅大院,门口一拉溜的全部都是石狮子,看得出都是当官的人家,而且还是当大官的。
陈果儿坑了人家闺女,对人“始乱终弃”,万一被抓住,非打死她不可。
还有轻语楼的那个狗男,虽然陈果儿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看其穿着打扮,身上的气度也知道不是凡人,他还有侍卫。
无论是哪个,陈果儿都惹不起。
而这位鄢南林,焉知不是赵玉婵的亲戚,或者狗男派来的人?
“贤弟赌术高明,令愚兄佩服不已,想跟贤弟讨教讨教,改日也纵横赌场。”鄢南林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陈果儿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要不是来抓她的,其他的都好说。
两人进了房间,鄢南林吩咐人摆酒菜,与陈果儿对饮了起来。
满桌子的丰盛佳肴看的陈果儿眼花缭乱,直吞口水,从前天中午到现在,她只吃了两个豆包,而且早就消化光了。
眼下正是饥肠辘辘,陈果儿激动的简直要提泪横流,拿起筷子开吃。
相比起陈果儿的狼吞虎咽,鄢南林文雅了许多,只偶尔动一下筷子,等到陈果儿吃的差不多了,端起面前的酒碗敬酒。
“小弟实在不擅长饮酒,鄢兄请便,小弟以茶代酒。”陈果儿端起一旁的茶杯。
鄢南林不乐意的连连摆手。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娘们唧唧的不像话。”鄢南林说着给陈果儿倒了一大碗酒,“来来来,你我兄弟相逢即是有缘,莫要再说其他,先干了这碗。”
说着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鄢南林用袖子一揩,慨叹好酒。
陈果儿倒是也蛮欣赏鄢南林这幅豪放的性格,只是她真的不会喝酒啊。
鄢南林见陈果儿不喝,顿时皱了皱眉,“贤弟这是不给愚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