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只听一声闷响,一股粘稠的东西喷洒在她脸上,她失去支撑,几乎摔倒在地。一名警察却冲了上来,将她抱住。
世界好像重新有了声音,她的耳边充斥着痛苦的喊叫声。那个刚才还拿枪对着她脖子的人倒在地上,手腕血肉模糊,两个膝盖也全是鲜血。
困兽不经斗,在昭凡开了第一枪之后,五人很快被擒。那个将跑入灌木丛的“工兵”逮出来的正是重案组队长赵樱。
她的脸被划出一道血口子,警服也沾着烂草和污泥。
接过队友递来的湿纸巾草草擦了下,她说:“没事儿。”
花崇下了可当场击毙的命令,但昭凡带回来的是五个活着的“工兵”。
“还不到必须击毙的程度。”昭凡说:“多一条活口就多一张嘴。”
花崇在他肩上一拍,“辛苦了。”
此时已是初一凌晨2点,市局各个警室亮如白昼,无人歇息。
“守株待兔”的计划从数日前就已开始,不管是当地警察,还是特别行动队,都时刻绷紧了神经。顾允醉在安江市撒了许多“工兵”,这些“工兵”负责劫持所谓的试验体。
“工兵”有合法的身份,但是这些合法身份的获得渠道却非法。靠着这层合法身份,他们可以像所有普通市民一样生活,或许是坐在你旁边的同事,或许是你小区门口卖麻辣烫的小贩,他们隐藏在人群中,花崇却决不能让他们继续隐藏下去。
将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是“醒酒行动”的第一步。
“身份我查到了。”柳至秦将一叠打印好的资料放在桌上,“当然都是顾允醉给他们搞的假身份,和凤兰市那个被砸死的女店主一样。”
花崇扫了一眼,往审讯室走去,“我去和他们聊聊。”
柳至秦拉住他手臂,“我和你一起。”
花崇摇头,“你去看看刘林燕,她没受伤,但受了不小的惊吓。”
季翔翔从眼皮底下盯着花崇,他脸上和手臂上有不少伤,是在灌木丛里刮出来的,这些伤让他看上去狰狞血腥。
花崇将他的身份证放在桌上,“季翔翔,今年28岁,安江市如西村人,24岁时离开村子,来主城打工,做过快递员、挑面工,现在和兄弟们一起休养生息。”
季翔翔咽了口唾沫,警惕而戒备。
“你很喜欢‘银河’给与你的身份。”花崇说:“刚才你跑什么?想跑去给‘银河’通风报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