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总,误会了!我不过是想请夫人喝杯茶,问问当时的情形罢了。只是我不知现在国内人做事,会这样粗鲁!幸好当时您在,若是您夫人因此受了伤,我真难辞其咎!只是,凌总,曼如半个月前打电话给我,她非常兴奋的说,你们要结婚了?怎么一转眼您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您们在一起都二十年了,还不如一个仅见过一面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离了婚、不够年轻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很好奇,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妹妹落得如此悲惨?”
听她说的话,她已经把沐雨落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
凌越指尖遽然停住,两道浓眉眉头上挑,眼睛慢慢抬起,深遂的眼眸里有两簇跳跃的火焰仿佛就要夺眶而出,神情瞬间冰冷到极致,“我太太跟曼如的死没有关系!曼如是被人毒死的!你不想想她是不是跟谁结了怨?偏偏要把她的死归咎给我太太!还好,我太太只是受了些惊吓,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定叫害她的人不得安生!”
“哦?”安娜神情淡淡,慢慢把右脚搭到左腿上。
瞥到凌越额头青筋微凸,勃然大怒,却还是维持着他鹤立鸡群的仪表。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倒有了对凌越的戒备。本想这次回国能拉拢凌越,所以试探了一番,凌越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有自己的见的,跟乔恩也是有几年的交情了,若是他插手海尼家族的内务,到是一个劲敌。
秘书过来给她添水,她呷了一口,“所以,我很抱歉,特意让人带了我的赔礼去,算是我昨天冒犯您夫人的请罪。”
凌越“腾”的起身,脸色黑得吓人,厉目横过去,“告辞!”
“凌总是赶着回去,怕我用什么东西伤害夫人吧?放心,不过是一张请柬和一套依夫人身材定制的礼服,我邀请她来参加明天的晚宴,现在东西还没送到!当然,不是单单请了凌夫人,还有跟‘意尔’有合作关系的各大公司,凌总也是在邀之列。”
看他脸色稍缓,她又说:“真看不出来,凌总很爱自己的夫人,我妹妹真可怜!”
“对曼如,我从来就没有过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妹妹。虽然她的死,我也很伤心,可是我能做的,就是帮她找到真正的凶手。所以,海尼太太,也请你千万别再去找我太太的麻烦!还有,别再监视我夫妻,我们不是害你妹妹的人!如果再让我太太受到惊吓,我不会罢休!”
他招呼都不打,转身出去。
“老凌.....“杨笠堂急忙站起身,想挽留,凌越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只能瞠目结舌的看凌越扬长而去。
他起身时散发出的强大压迫力还留有余威,坚硬警告的口吻仍回荡在耳边,众人呼吸一窒。沉寂许久,安娜才悠悠道:
“你不是说凌越没弱点吗?沐雨落就是他的弱点!。”
“你打算怎么做?”杨笠堂知她些行目的。
“软硬兼施,先探探他的虚实,不做朋友,那就只能做永远的敌人!”安娜眸中一片阴冷。
米兰达在门后一直偷听她们的对话,听凌越走了,飞奔出来,抱着母亲哭,“妈咪,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们像捂死乔恩妈妈一样也把老婆弄死吧!”
“住嘴!”安娜看向门的方向,室内的人都是她的心腹,有人过去把门关上。
“我们哪捂了乔恩妈妈?她死的时候,我们都没在那!”
“妈咪,你怕什么,反正乔恩也是要死的!他不是被关在地牢里的吗?他逃不出去的!”
“啪!”安娜给了米兰达一记耳光。“叫你不要说了!你要是坏了我的大事,你也去地牢里呆着!”
米兰达号啕大哭,说:“我就是喜欢他嘛!我就只要他做我的丈夫!你帮我!你帮我!”
她大哭大闹的,安娜摸着太阳穴,头疼死了,瞟眼看杨笠堂脸色异常,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这孩子在多伦多就任性骄纵,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当时就拼死拼活的要,没几天,就会玩腻,别管她!至于其它的,都是在胡说八道,别信!”
米兰达是安娜唯一的孩子,安娜对她是又打又骂,下手恁狠,米兰达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五根指印清晰在目。
二十年前还是学生的她,就已经心狠手辣,小小年纪就敢拿刀伤人。二十年后,她比学生时的她更加残忍,听说她把乔恩的两个儿子绑架诱捉乔恩,把乔恩手筋脚筋都挑断的关在农庄的地牢,水米不送,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她忍辱偷生的在大卫面前假装温柔,却是偷换大卫药剂,捂死大卫妻子,绑架乔恩,使琼斯陷入昏迷的真正凶手,她手断残忍,杀伐果决,比当年她父母的残忍有过之无不及。
若是她还记着当年杨家为了事业把年轻貌美的她送给半老头子,带有口臭的大卫做情人,会不会报复杨家?她早就没有人性了。听马成义说,好像还跟什么机构合作,酝酿着个非常危险的天大【阴】谋。
看着她姿态优美的浅饮慢啜,杨笠堂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