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枉顾我师兄为你大开杀戒,堕入魔道!”素葵破口大骂,“就算你不为了师兄着想,可要修补这两个罗刹的灵魂,必定会惊动沉睡的冥王,冥王若是苏醒了的话,你俩势必一场恶斗,你不怕他杀了你全家,抢回自己的女人?”她阴森森地盯着沐雨落,“你别以为花梨白是好人,她为了无上法力,先拘你的魂,后掏你的心,为了得到冥王之泪来炼镜,用你的气息诱导了冥王成为冥后,这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原是你的,这地狱的千军万马原该你统率。为了修补我师兄破碎的灵魂,她窃取了你的身份,盗走了冥王为你流的眼泪,可怜冥王英雄一世,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灰意冷离开冥界,千年来无影无踪......”
“住口!”花梨落脸色大变,黑色瞳仁立马又绿光萤萤,沐雨落见她生气得又要变身,害怕得直往后退。
变小了的雪刹和梦魇突然目露疑惧,围着她身,长嗅,面上皆是惊诧,“禀告冥后,她身上有冥王的气息。”
这句禀告,让花梨落和素葵都一怔。
半晌,素葵洋洋自得起来,“花梨落,没想到冥王就在鸢落的身边吧?说不定,你这个儿子媳妇会成为冥王的宠妃。虽然你有上天诰命,可你有失妇德,只要冥王据实上报,你们的婚姻就得做废。到时再把你关在炼妖潭里受百鬼噬骨,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定会魂飞魄散。”她眼睛里浮出希翼之光,“那师兄一定会跟我回到天上,像从前一样,盘旋在九霄云殿,双宿双飞。”
沐雨落已经听出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赶情是这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成了妖,一个断了情,一个世世追杀,一个隐踪逃离,心里就对这两个女人生出些怜惜。
“我说句公道话,行吗?”她插嘴,“你吧,”她朝着素葵点头,“我听说你曾是个仙,为了你师兄变成了妖,那我问你,这世间男子千千万,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你师兄这棵树上吊死?你师兄好像不爱你吧,如果他爱你的话,他就不会和她生儿育女,”她指指花梨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你不能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你身边,你这一生为了一个男人胡乱杀人,拘魂挖心,扰乱人间秩序,应该受到上天严厉的惩戒!”
“你住口!”素葵暴跳如雷,虽然身体没了元气,还是双眼一瞪,眼中挤出两团火球就向沐雨落飞了过来,毕竟心力枯竭,那火球就飞了一丈多远,落到了地上,她恶狠狠地说:“我要是恢复体力了,第一个就要你的命!半颗心又怎样?不是你的心又怎样,我不止吃了它还要吃你的肝脏,皮肉,把你骨头嚼得烂碎!”
沐雨落听她怨念深重的诅咒,面上一僵,心惊肉颤,头皮发麻。以后调解矛盾还是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像素葵这种冥顽不灵,气量狭窄的人还是少对她抱有息事宁人的幻想。
“那我呢?”花梨白拿着自己的扇面端祥。
沐雨落却听出她语气已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可亲,齿缝里出来的话冷冰冰的带有杀机。
听素葵说雪刹和梦魇是冥王的座椅,应该对冥王很忠心的。她身上有冥王的气息,这雪刹和梦魇应该是站在她这边,可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却不动声色的移到花梨白痤位的两侧,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凶光一片。
也不知为什么。她来到这个地方,脑子的思维相当敏锐,瞬间就知道花梨白为什么起了杀她的心思?花梨白一定是听说冥王在她身边,冥王跟她有仇,又比她法力无边,她是盗用了她的身份成了冥界主宰,想在冥王回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处理掉,这样她跟冥王就有转还的余地。
左脸颊一股炙流顺着她的肩胛骨流到她的后背,她听到自己在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对着花梨白道:“花梨白,你又想杀我?我没想过要做什么冥王宠妃!我心里早就有爱的人。你贪图权利,对我挖心拘魂,我这胸腔里跳着的可是你儿子的心,我若是死了,你儿子定也活不了。他为了我,已经跟你和遥光断了骨肉情份,我们已经跟你是不相关的人了!”
说出这么一段,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话像是她自己说的,又像是另一个人说的,可这嘴巴就像停不住一般,又接着叫嚣下去,“当年我们一同修炼,你在山顶跳你的舞,我在山涧为你精妙的舞姿喝彩;你和遥光违背天条双宿双飞,我为你遮掩报信;你去阴间为官,为了修炼无上至宝,我为你盗取冥王心头鲜血......你为了救冥王坐骑,嫁祸到我身上,挖我的心,换我的气息,锁我的魂魄。为了炼镜,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抛弃,就只因为他长得四不像!你弃他于荒野,让他受仙、妖、魔追杀。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他早就死于非命!你是何其狠心的母亲,你是何其阴险的女人。怎么,你现在又想杀我?好啊,你再把我的其它两魂六魄拿走,这样我就跟你儿子不用再世世见面,每世让他看着我疯,心力枯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