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的事情,梅月婵暂时安排下来,她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李青龙并不是一个大大咧咧到妹妹消失也可以忽略不问的人。
青梅的苦衷让她恻隐,也油然想起了多年前的梅君,但她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劝青梅打掉孩子对她的身体和以后的生活会有好处,但这样的好处,未必是一个妈妈和一个女人想要的好处。
夜空没有两颗相同的星辰,但即便是最小的那一颗也会闪光。地上也没有相同的两条路,一个人的事情外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思来想去,梅月婵觉得,青梅的事情只能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李青龙最近也在不断的寻找事情的突破。想起茉莉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为了避开李坤的视线,经过好多天的暗中观察,终于找到了机会。
苿莉坐着自己的私家车,离开半山别墅的片场,她要回家挑选一套可以在晚间宴会上,让她锦上添花大放异彩的晚礼服,然后才能挤身于明星荟萃的盛大场合。
珠光宝气的生活,让她对过去的境况像楼下衣着褴褛的乞丐母子一样嗤之以鼻。
苿莉下了车,立刻扬起凃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细指,命令司机赶走这对乞丐,一边拧起眉头声色俱厉地嚷叫着:“走远点儿,不要在我门口丢人现眼。”然后叮嘱司机两个小时以后来接她,一脸嫌弃耸着鼻子径自上楼。
枣红色的木门推开,两只高跟鞋一前一后便肆无忌惮疾飞出去,红色的地毯柔软舒适,等待着她双脚的抚摸。回到家的茉莉像一只慵懒的猫,脱下身上的风衣看也不看甩向旁边的沙发,即便掉在地上,也懒得理会。头也不回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放在窗边的桌子。她想打开留声机,她习惯听着那些令人迷醉的曲调洗澡和换衣服。
“苿莉。”
苿莉浑身一哆嗦,刚刚拿起的唱片脱手掉在地上。
“你?龙,龙哥?”苿莉张嘴结舌愕不能语,缓了一下,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你怎么……”苿莉感觉后面还有人,猛然回头一看,田庄正一脸悠闲抱着手臂靠在门后。
“哎呀,龙哥!”苿莉不愧是个演员,表演是她最擅长的。回过神后立刻镇定的换上一副笑脸,媚眼含情带露,快步靠上前拉着李青龙的胳膊,撒娇地晃动着:“龙哥啊,你吓我一跳。”
李青龙把手中的一串钥匙扔在红色的沙发上:“这把钥匙,我用不着。扔在那里许久都被忘了,今天特意给你送来。”李青龙说着,扬了扬下巴:“你坐下,我今天来干嘛,你心里一清二楚。”
苿莉不悦地撇了撇嘴,自己挪坐到沙发上,拿起钥匙把编花套在食指上无聊地晃动着。
李青龙沉声斥问道:“还不说,是不是!”
苿莉身子下意识地扭动着,嘴里不悦地哼咛道:“爷,我哪敢呀。我是怕!”
“你今天说的话,除了我们两个不会再有人知道。单贵的事,‘济仁’药店的事,凡是你知道的都要说。”李青龙向前走了两步,俯下身,两只胳膊支在沙发背上:“你怕李坤?”
“那还用说吗?”茉莉答道。
“这么说,事情跟他有关。”
苿莉倔着嘴,顿时默不作声。
李青龙脸上带着笑意,伸手轻轻捏住茉莉的下巴,低沉的语调,字字散发着寒气:“那你不怕我吗?”
苿莉哭丧着脸,干巴巴地笑了两下。她曾经也是‘夜上海’的舞女,她知道,李青龙这种耐人寻味的笑往往隐藏着浓浓的杀机。
李青龙手下稍一用力,苿莉的脖子猛然后仰,随着骨节“咔嚓”一声响,苿莉大声惊呼:“我告诉你。”
李青龙松开了手,刚才瞬间窒息的可怕感觉,让苿莉冷汗淋漓心有余悸。
“单贵,是我在酒里做了手脚。我恨他,我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我害怕他毁了我现在的一切。”即便单贵己死,提起他,苿莉仍然拧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顿了一下喘了口气,苿莉脸上的怨怒丝毫不减:“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已经告诉他很多遍了。”
“你不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去勾引他?”
苿莉不假思索,脱口道:“坤哥让我去的。他出了钱。”
田庄嗓子似乎有些不舒服,突然用力干咳了两声。然后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苿莉侧过脸,暗暗撇了一眼缓缓走过来的田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慌张和迟疑。
“好。你和‘济仁’药店的掌柜有什么过节?”
苿莉放低声音:“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为了扳倒青橙这颗眼中钉,茉莉咬了咬牙,一副狠下心豁出去的样子:“是坤哥的意思,好像是因为青橙有什么事,让坤哥不高兴。”
李青龙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这么多事情,直起身子,抱臂靠在沙发背上,若有所思地问:“青橙和‘济仁’药店有关系?”
苿莉和青橙之间表面苟且相融,暗恋无不是妒意丛生相撕相杀,如果这次能把青橙连根铲掉,也算解了苿莉长久以来的心头之恨。
“坤哥听说青橙暗中指使人监视‘济仁’药店,所以坤哥先下手给她破坏掉。”
“他为什么要破坏?他们俩向来可是一条船上的。”
“因为你啊?”
李青龙更加的莫名其妙,也越发的感觉在李坤和青橙的身上,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诡秘。好奇地望着无话不说的苿莉:“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乖啊。”李青龙若有所思:“抖出青橙对你百利无一害,还有什么?为什么又牵扯到我。”
“梅君的事情,坤哥早就知道了,也派了人去。青橙的马车出现在那里坏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