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两遍!三遍——
我来回的在这十三件编磬与十九件编镈上敲击着,这种敲击不是盲目的敲击,我要在心里死死的记住它们的合音。
也是在我这种近乎于忘我的敲击下,我终于再次听到了羯鼓的声音。
这一次由一件编磬与一件编镈所组成的羯鼓的音节是羽。
角羽!
我已经在这十三件编磬与十九件编镈中找到了羯鼓的两个音节。
只是这样子的速度还不够,我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在它们之中找到剩余的三个音节。
宫商角徽羽对应的是简谱中的12356,而这五个音节都是由低至高的。
由低至高!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像似突然抓住了什么一般。
这不是灵光一现,而是,我好像掌握了——
我好像真的掌握了它们的规律。
角羽对应简谱中的36,那么羯鼓的徽音一定就在这角跟羽之间。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还有宫商,这两个音节一定就在角羽两个音节的前面。
由低至高,无论音律如何在历史的洪荒中演变,但是它们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就是我们现在所用的简谱,它也是从古时的五声音阶中进化而来的。
没错,就是这样!
挥动手中的两根铜杵,我开始在这十三件编磬与十九件编镈上来回的敲击了起来。
一声声羯鼓的声音,一声声五声音阶,也开始不断的在我耳边来回的回荡着。
这由羯鼓所发出的五声音阶是空灵的,在敲击中,我仿佛置身到了一片山林之中,又仿佛置身在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之中,还仿佛正置身在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之下。
由静驶入湍急,由湍急驶入飞流。
演奏着羯鼓的声音,演奏着由羯鼓而发出的五声音阶的声音。
这一刻我就是这山,这一刻我就是这湍急的水流,这一刻我就是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
我挥舞铜杵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这越来越快中,我已经不甘心只听这墨守成规的五声音阶了。
既然不甘心那就打乱,打乱它们一沉不变的排列顺序。
将宫商角徽羽打乱,在不脱离这五声音阶的范围内,我开始追随我此刻脑海里最直观的感受。
用打乱的宫商角徽羽演奏出大山的宁静致远,用打乱的这五声音阶演奏出江河的波涛汹涌,用打乱的羯鼓五音演奏出瀑布的一落千丈与气吞山河。
这一刻,我感觉我演奏而出的已经不止是羯鼓的五音,而是一支战歌。
整座灵宫都在回荡着我所演奏出的这激情澎湃的战歌,我为我自己能够创作出这样波澜壮阔的战歌而骄傲而自豪。
我越敲越勇,一双手臂也开始追随着我的战歌而尽情的舞动。
双臂挥舞,就差扭腰了。
心随身动,也是在我就准备扭腰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沟子蛋儿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踹了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也将我从刚才那股子忘我的境界中给踹了回来。
踹回现实,我头上也是唰的一下冒出了一股子冷汗。
秦玥他们!
想到秦玥他们现在正在遭遇的处境,我也是急忙的把头给扭了过去。
这一扭过去,映入我两只眼睛里的就是一张冷若寒霜的冰脸。
秦玥!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秦玥!
她怎么会站在我身后,我这一扭头不光看到了秦玥,还看到了站在秦玥身后的顾一成、苟喜来和成叔。
这三人此刻正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我有点懵,感觉这会子脑子也很不好使。
看着他们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一脸懵逼外加呆滞的看着秦玥他们。
“这十三件编磬与十九件编镈对研究汉文化历史有着非凡的意义,照你这么敲下去,你可就是故意损坏文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