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偷偷捂嘴笑着，木清璇没有再解释，她是个八卦综合体，再说下说不定只会陷入她的圈套。

下一秒，木清璇的视线却是牢牢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男人原本沧桑过的面容变白了许多，他将头发剪了很多，但整个人显得精神得多。

木清璇眯了眯眼，高嵩？他怎么会来这？思索着，女人借上厕所跟着他。

他对莫延鋭显然很了解，在看见他时，脸上浮现的笑容里竟有种亲和，木清璇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高嵩望着眼前已经长大成熟的男人，露出欣慰的笑容，“许久不见，你还真是长大了。”

比起他的关心，莫延鋭在看见他后，笑容却是收了一半，语气甚至带着点不屑，“确实是好久不见。”

他的漠然，高嵩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意，向路过的服务员讨了杯酒，“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祝贺你，凌锐很成功。”

男人轻轻笑了笑，斜睨了他一眼，“我还在想，今天的年会我似乎没有邀请高董。高董不请自来，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莫延鋭久久未曾跟他碰杯，高嵩悬着的手有些尴尬，脸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神情，“我干了！”言罢，他一饮而尽。

这一场景让木清璇更迷惑，为何莫延鋭对他如此不敬，高嵩却不以为然，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既然来了，高董便好生吃着喝着，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莫延鋭便要离开。

“等等，”高嵩叫住了他，即使对着他的后背，他脸上的表情也依旧痛楚，“阿鋭，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一句话，让莫延鋭身子怔了怔，心在隐隐作祟，控制住胸中怒火，他压制着声音，“恨？你还不配！”

这句话太伤人，让高嵩无地自容，他垂下头，一身落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原谅？”莫延鋭突然笑出了声，“如果你是我，你如何原谅一个残忍无情的人？”他声音微颤，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悲伤。

高嵩咽了咽口水，心中的凄凉无法言语，他缓缓上前，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是被他灵巧一躲，“别碰我。”

手悬在半空颤抖着，高嵩的叹息声就连木情绪都听得一清二楚，显然他现在心情不佳。

莫延鋭终于回过身，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愤恨，他双拳握得很紧，紧得青筋都清晰可见，口吻里有恨，“当初你既然选择离开，那就永远离开就是了，何必再回来？就算回来了，又何必来见我？你觉得，现在赎罪有用吗？”

他的肩膀不断抖着，看得出他此刻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对于高嵩，他又敬又恨。

“我……”被他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高嵩无言以对，仅吐出一个字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莫延鋭整了整西装，面部恢复平静，他看向男人，“高董，你能来我很荣幸，请自便！”丢下这最后一句话，莫延鋭便扬长而去。

而高嵩怔留在原地，垂落的眸子蕴着哀伤。

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木清璇紧拧的双眉久久无法化开，他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莫延鋭对高嵩成见颇深，可高嵩对他却笑脸相迎？

之前她一直认为高嵩有意陷害莫延鋭，可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不禁起了疑虑。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木清璇回过头，见是莫延鋭，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脸上绽放一丝笑意，“怎么，我这么可怕？”

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与刚才面对高嵩时判若两人，越发加深木清璇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