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吴大人因为这事就差愁白头了,但即使全城的捕快都倾巢而出,也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
死去的这六人明显不是普通人,而且尸体上又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六人都是被一刀封喉而死,湖州城里经验最丰富的仵作也只能从尸体的致命伤处得知凶器应该是匕首,从而得出这是一场没经过任何抵抗的单方面屠杀这种聊胜于无的结论。
吴大人也是倒霉,他出身寒门,靠着自己才一步步走到如今,因为没有门路,这些年一直外放,好不容易连续三次在三年一次的考满中得了上等,本想着今年进京述职时花点银子活动一番,凭着他的政绩留京任职当是轻而易举之事,便是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这案子一出,若是及时破了自然是好,可若是破不了……
吴大人当然没能破了这案子,这件案子最后只能变成一桩无头公案,积压在布满灰尘的卷宗之上。
受这案子的拖累,吴大人没能留京,而是继续在湖州做了六年的知州。
是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是六年。
这六年里,威远侯府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威远侯凤麟和五年前请封了世子的凤鸣祥还时常在外活动,女眷却是足不出户了六年。
许是因为李嬷嬷成了凤止歌的教养嬷嬷,“威远侯夫人”赵幼君重新为凤鸣舞请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一直约束着凤鸣舞要她跟着嬷嬷学习一切能学到的东西,这六年来两人都从未在任何宴席中露过面。
至于让湖州城夫人小姐们好奇不已的凤家大小姐,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人前,倒是连家小姐曾在一次赏花会上露了口风,那位凤家大小姐只不过是个没有教养不通礼仪的野丫头,但是这个说法随即又被连家三少爷连城否认了,旁人也不知道真假。
六年来,湖州城并无太大变化,若说有,那便得数凤鸣阁与凤仪轩了。
应该说是,整个大武朝各地的凤鸣阁与凤仪轩在这六年里都有了大变化。
若说先前二十年的凤鸣阁与凤仪轩是一只陷入沉睡的雄狮,那这六年来这只雄狮便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凤仪轩在这六年里断断续续地推出了不少新品,款式新颖得令夫人贵女们为之疯狂的华服,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的精美首饰,从前没见过的美味小食……等等,几乎将整个上流圈子的贵妇小姐们一网打尽,每一处凤仪轩都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让哪怕底蕴再深厚的豪富之家提起凤仪轩时都难免又羡又妒。
凤鸣阁亦改了从前的规定,只要能通过凤鸣阁的考核,都可以从凤鸣阁支取一定数量的银子,若是担心将来一次性还款负担太大,还可以参考凤鸣阁最新推出的分期还款,即是在不影响家庭开支的情况下分次还款。
这一决策一经推出,便得了文人士子们的一致推崇,也让凤鸣阁得了一个“寒门士子的福音”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