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浅身子不稳的跪坐在地上,随着隐隐约约的轰隆轰隆声,忍不住的掩住面埋在膝上失声痛哭起来。
“boss......”jiason不太确定的看向洛西泽。
“你们先回去。”说着迈动脚步走到尚浅的身边。弯下身子半跪在沙滩上,眼睛里流露出心疼之色。
明明想给她一生的天真无邪,但是每次都让她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尚浅蜷缩成一团,想个刺猬一般。洛西泽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跪坐在地上用动作告诉她,别怕。
“呜呜呜......”
尚浅哭声从撕心裂肺到黯然神伤,最后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爱情海。
傅习染的声音隐隐传来,稚嫩的声音仿若来自昨天。
“丫头,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我一直听不到声音,你就一直当我的耳朵好么?”
“我爱你......”
尚浅两眼无神,身子软弱无力的依偎在洛西泽的怀里,干裂的唇瓣上下翕动着:“对不起......”
一句抱歉的话在风中微微颤抖,最后同那翻滚而来的海潮一同淹没在沙滩上。
尚浅不记得她在海滩上呆了多久,只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眼睛哭的红肿,每眨一下都会觉得有些疼痛。
但是当海滩上傅习染满身鲜血的画面浮现在脑中的时候就会再一次忍不住的留下泪水。泪水漫过脸颊,尚浅呆愣的看了一会头顶的水晶吊灯抬起手要拭去脸上的泪水时旁边的吊瓶动了动。
尚浅身子动了动,费力的撑起身子,肩膀抵在床头抿了下毫无血色的唇,将针拔了下来,然后踉跄的下了床,才刚站稳眼前就是一黑,突然的眩晕让尚浅一个不稳的跌在床头柜上,柜子上的药瓶水杯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洛西泽端着刚刚熬好的鸡汤,刚走到走廊的时候就听见了卧室里的声响,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神色紧张的冲了进来:“浅浅!”
尚浅捂着头,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洛西泽抱起尚浅将她放到床上然后打了个电话,让医生过来。然后俯下身子额头碰额头的试了试温度。感觉不烫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还好已经不烧了。
从h市回来已经过去了3天,这三天里她回来就是高烧不退,如果今天她要是在不有所好转他就要寻找名医了。
“头好晕!”尚浅不舒服的翻了翻身。声音沙哑。
“乖,你昏迷了三天刚刚起来的又有些太急,一会就好了。医生也马上就来了。”洛西泽弯腰托起尚浅的上身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拿去没有被撞倒的水壶和幸存的杯子倒了半杯凑到尚浅的嘴边慢慢的喂她喝下。
尚浅捧着被子咕噜咕噜几乎全部喝光,“我怎么会发烧?”
洛西泽接过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抱着尚浅往上提了提,解释道:“h市气温比较低,你受了些风寒。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就没什么事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就好。”
“染哥哥呢?”尚浅抓着洛西泽的衣袖,仰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看着尚浅脆弱的样子,洛西泽不忍心去骗她。傅习染在那一刹那完全可以重伤他并且轻而易举的多过去的。但是他不仅没有多反而故意将枪的位置偏移,也正好给了尚浅打中他心脏的机会。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男人深深爱着她,但,这是事实。傅习染对浅浅的感情真的很深。不过他并不认为他所付出的情感比他少。
半晌尚浅都没有听到洛西泽的回答,不过她心里已经很清楚明白。她亲手杀了他......
她竟然真的开枪了......为什么,她怎么会那么冲动?不是明明知道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么?她怎么会这个样子?
好讨厌,好讨厌自己!
尚浅拽着洛西泽的衣襟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哽咽的哭了起来。
洛西泽垂下眸子,神色忧伤的轻抚着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直到医生来的时候,尚浅才止住声音,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刻更加的明显。
尚浅眯着眼睛,疼的有些睁不开只本能的想去揉。
“呃.....夫人,你最好还是不要用手揉,不然眼睛会越来越肿的。我去给你拿些冰块敷一敷吧。”医生是个女人,模样温婉贤淑。
“不用,我去弄冰袋,你看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洛西泽站起身对着医生道。然后走出房门。
女医生笑了笑,放下医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体温计甩了甩,递给尚浅:“先试试体温,看看烧不烧。”
尚浅点头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