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翥年纪虽小,性格也十分怯懦,但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姐姐对自己好,所以现下苏挽夏出事,他眼眶通红紧紧地抓着她另一只手不放。
他坚定地摇头道:“子翥要陪着姐姐。”
“姐姐无碍,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苏挽夏回握住他的小手。
苏子翥却道:“姐姐如今受伤,子翥在学堂也会念着姐姐,心神不宁,无法听进夫子的讲课的。”
见苏挽夏不言,小影直接对其中一个小厮道:“你去学堂替小公子告假一天。”
最后小影拎着人群中一个医馆先生,带着一起回了王府。
众人散去后,顾家的马车也缓缓开始行驶。
“以盛,姑姑要谢谢你。”顾卿卿靠在马车上,把玩着自己纤白手指上的鲜红豆蔻。
顾以盛不解:“姑姑?”
红唇勾起一抹嘲弄:“没有你,我今天也没办法看到这一出精彩的戏。苏挽夏,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看来我不能轻敌了啊。”
顾以盛缩在马车的角落,他好害怕自己姑姑的这副模样,早知道就不求她来送他去学堂了。
洛湛年下朝后,看到阿江焦灼地在午门外来回踱步。
一见他终于从大殿中出来,阿江忙上前低声道:“王爷,王妃受伤了!”
洛湛年听清后,一边快速上了马车,一边问道:“是因何事?”
阿江把小厮来报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叙述了一遍,却见洛湛年在听到“王妃浑身是血”后,脸色大变,掀开帘子对车夫道:“速速回府。”
原本成王府离皇宫就不远,平日回府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但今天车夫铆足了劲驾车,马车一路疾行,一路上的百姓被这马车声吓得四散躲去。
有人怨声载道:“这些王公贵人为何今日都如此急躁,最后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啊!”
有人却认出这是成王府的马车,便高声道:“这是成王殿下!成王定是听到成王妃今日受伤之事,才会快马回府的!”
大家便想起了早上成王妃救人之事,一时间家传户诵。
马车半盏茶不到便回到了王府。
还没停稳,洛湛年便一把掀开车帘,跳下了车,如一阵风一般阔步入府。
小影在苏挽夏房门外守着,见到洛湛年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王爷。”
“王妃如何了?”
小影轻轻推开门回道:“伤口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王妃大概是累了,半个时辰前便睡了过去,这会儿约莫已经快要醒了。”
苏挽夏在听到小影喊了一声王爷后,便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时看见自己床边的纱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男人高大俊逸的身体遮住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让她看不清他的脸。
“王爷?”苏挽夏喃喃道,一双眸子仍透着刚睡醒的水雾。
洛湛年身上还穿着黑红色的朝服,头上还带着一顶官帽,乌发被绾在脑后。
他站定一瞬,又退后后几步,纱帐被重新放下,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他快速将高高的官帽取下交给小影,让她放在桌上。
“为何受伤。”重新走上前,洛湛年将纱帐撩起挂在床头两边的垂钩上,撩袍坐在她的床边,细细打量她。
苏挽夏回府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小影换了下去,现在身着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只穿了一只袖子露出了包扎好的右手手臂,再往上,雪白的肩头还有斑驳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