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回应着。柠檬味的唇膏带着青涩的半酸苦,蜜橘被稀释成了微甜。
压扁的橘子一路滚落到地毯,留下橙色残渍。
昌沚撑起身子,微微喘息,低头望她。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她的脸庞像雪一样发光。
昌炤目光有些失焦,涣散了会,才慢慢与他交汇。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
她收紧手臂,仰起身子,似乎还有一点颤抖。
“哥哥,”她像只天真的、刚孵出的乳鸽,颤颤巍巍地求着庇护,仰慕而羞怯地凝望着他、依靠着他,“再来一次。”
昌沚深呼吸了两次,起身关掉了灯。周围暗了下来,只剩电视屏幕的光,斑驳地为整个客厅染上一点隐秘色彩。
窗外焰火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电视里的倒计时终于数入尾声,屏幕里众人热闹地围聚在舞台上,迎来最后的一潮欢呼。
小年夜结束了。
昌炤迷糊地揉着眼睛,爬起来望了望窗外,又重新靠回昌沚肩上。
她轻声埋怨:“雪没来。”
昌沚紧紧揽住她的肩:“会来的。”
她又说:“妈妈明明说,今天下午会陪我们逛街买衣服的。可她现在还没回来。”
他侧身抱住她,任她把脸埋到他胸前:“突然有急诊嘛。很辛苦。你不是答应她了?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你的眼光非常好,让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拉长调子。
“她总是这么忙。”昌炤小声嘀咕,“爸爸上个月还说,元旦节会带我们出去玩。”
“明天我带你去。你想去哪?”他安抚地拍她的背。
“我哪里都不想去。”她气鼓鼓的,“我要休息,我讨厌旅游。”
“嗯……”他摸上她的耳朵,多手地揉捏起来,“那明天你想干什么?”
他等了等:“炤炤……?”
她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在他大腿上蜷成一团,像个在母亲肚子里的胎儿似的。
已经睡着了。
-3-
昌炤趴在课桌上补眠。
邻桌的闺蜜捅她:“炤炤,英语课本借我用下。”
昌炤从桌洞里摸出一本扔给她,困倦地嘟囔:“你的书呢。”
风清漱埋头狂写:“在呢。我预习作业没做,借我抄下。”
过了叁分钟,她问昌炤:“你这写的什么?”
昌炤抬起脑袋,眯眼看过去:“哦,诗啊。一位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写的。”
“哈?那茨什么……额,一个俄国人,她写英文诗吗?”闺蜜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要抄在课本上?”
“英文翻译版。”昌炤无语地看她,“我又不认识俄文。”接着她又热切地推荐起来:“爱情,这是爱情。你仔细读一遍它,就可以感觉到……”
“哦,”风清漱无情地打断她的施法大招,“不好意思,我是不婚主义者。”
昌炤立即把书抢了回去,护在怀里:“对牛弹琴。”
闺蜜好奇地问:“难道你想结婚吗?难道,你不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
昌炤:“……”她委婉地问,“你哪来的结论?”她打开她的课本,翻到刚刚那页,捂着脸看,努力抿直嘴唇,但眼睛却弯得像月牙。她说:“当然想结婚啦。和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会觉得很开心。”
闺蜜惊悚地看她,瞬间转移话题:“炤炤,听说后天会下雪。”
昌炤:“……”她抽抽嘴角,还是顺着说下去,“天气预报说的?”
“下雪就可以打雪仗了哈哈!”闺蜜拍着她肩膀。
昌炤说:“……建议你别抱太大希望。”她转头看窗外,上课的铃声忽然响起。
叮铃铃——
昌炤叹气,小声说:“要是真能下雪就好了。”
英语老师神采奕奕地跨上讲台。
她还对着课本上的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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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更新ing,下章估计在下周周末左右(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