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接到顾杉电话的钟迟意正在图书馆恶补上学期 挂科的公共通识课,电话一震动,他几乎立刻条件 反射的站起来,随后走撂下手中的笔,穿越五六个 书架走到了中厅。
沉吸了一口气,却止不住上扬的眉眼,他按下了通 话键,“顾杉?”
不是简单的喂,也不是尊称顾老师,他执意要连名 带姓的叫她,似乎这样就能拉进两人间莫名的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 其中夹杂着一个娇媚女人的胡言乱语,“学生仔? 你老师喝多了重的像只死猪,我搬不动,能不能酒 场救急啊~”
回到书架旁的座位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幵的课本 上被塞了一只叠成爱心的纸条,钟迟意皱皱眉,看 也没看就将纸条甩出来,随后匆匆收拾了东西塞进 双肩包,一去不回头。
只剩下实木桌上一瓶橘子味道的汽水和那颗粉红色 的爱心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李婉婷口中的酒吧在蓟城北郊旧城区的位置,以往 这里都是些矮小的古镇,因为近些年政府大力支持 年轻人创业的关系,开了不少灯红酒绿的茶社和清 吧。
当然,日光下头无新事,这些地方也充满了暧昧的 狩猎与隐晦的情色。
出租车开不进狭小的巷子,钟迟意下了车很快在石 板路上奔跑起来。
初春,少年穿了一件半长绿意的连帽风衣,材质滑 润又带些运动的质感。跑动起来风很快钻进他肩胛 与布料的空隙,在他背后留下风里鼓动的痕迹。
左肩吊挂着的双肩包一下下敲击着他的骨,出清 脆的响。
湿润的石板路透着氤氲的露气,很快闪过一片油量 透润的影子。
推开酒吧的门,是一片空旷的昏暗,以前废旧的丝织厂被改造成了重金属意味的酒吧,未封顶的房顶上扫射下几只led的紫黄灯束,正中央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吼得撕心裂肺。
赢得一众被酒精麻痹肉体的疯狂欢呼和扭动。
钟迟意皱眉,很快锁定了不远处的卡座,李婉婷当然也从这里所有庸俗的皮囊里挑出了他,挥着手搂紧了另一只胳膊环抱的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