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意试探着将右面窗户拉起来一些,只露出一条缝,顾杉不解回头。
他很快又盯着面前的路况看似认真开车,“我阿婆说,三月的风吹不得,容易面瘫。”
顾杉鼻息喷洒一股气出来,终于是笑出声,摇摇头又转过去不再理睬他。
她昨天辱了他,他倒不在意,现在反倒轻松能说出自己的家事。
顾杉今天在学校的闹剧够出众,本来是去办公室拿会议记录本,可是碰巧装上宋娟在刁难钟迟意,按理说她本该能躲就躲,可是脚就是冲着他们的方向越跑越快,生怕那巴掌落在钟迟意的脸上。
即便是落在自己脸上也好,也没觉得多么后悔。
回过神来的时候,钟迟意已经轻车熟路的弯腰在冰箱里找着冰袋。
顾杉坐在沙上,电话又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按断了宋娟的来电,又涌进无数周洋假惺惺的故作关心的信息,她心烦气躁,干脆又关了机。直接逃掉了第一次全校会议。
她正低着头摆弄手机,隔壁的坐垫深陷下去。
回头,脸上已经贴上了一片凉意。
钟迟意不看她的眼睛,专注的帮她敷脸,直接扯了她意图自住的手指说:“冷,冻手。”
顾杉看着他,他便尽力躲闪着她的目光。
面前这个少年毫无疑问是好看的,不只是傅温讲的脸好,也不光是宋娟讲的乖巧,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去如何形容钟迟意给她的印象,但翕动鼻翼,他周身清清爽爽的味道就包裹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那么肆意的挥散在她面前。
像一颗冬日里的雪松,也像夏日里的清泉,冒着清冷又舒爽的气质。
那是一种她已经再无可能重新来过的青春气息。是有点让人想沉沦。
尤其是她这个举目四顾心寂寥的处境。
可是喜欢吗?她移开目光,扪心也说不清楚。
可是他却一定是有那么点儿特殊的,让她本来该像颗活死人的心,又重新紧张的跳动起来。
让她觉得自己在强撑着的铸铁面具下,还是个女x1ng,是个女人。